說了出去,南英彷彿也自在了些,語氣中也帶了點侃侃而談的自信味道:“我今年十三歲,明年才十四,所以明年的武舉還是不參加了,畢竟是人小力弱,萬一在比試中傷了根本就不好了。而再過三年的,我十七了,才正是時候……”
“有把握麼?”陳氏忍不住問道。
“還有四年呢。”南英不說自己有把握,也不說自己沒把握。但就像他說的,還有四年呢!四年裡,只要他肯吃苦,肯努力,還怕不能出頭?
“行了。我吃完了。”寶柱當先擱了碗,算是給今早上的這一場家庭會議畫上了句號,道:“喬喬,你也快點兒。”
“恩。”正好粥已經涼了,南喬三口兩口喝完,跟陳氏和南英打了個招呼就下了桌子,自己舀了清水洗了手和臉,見身上沒有什麼不妥的,就跟著往外走。
過了垂花門,就見李石正手拿著抹布,興高采烈地在清洗窗沿。而李言,則是支了個桌子,正專心致志地畫著什麼。
不知陳氏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給李言指的房間,只好斜對著垂花門。因此,只要李言不將自己的房間門窗緊閉,從垂花門出來的人,一眼就能看見他正在做什麼。
李言什麼時候會畫畫了?自己怎麼不知道?
南喬心中納悶,就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李言身邊。畫的還是不錯的……南喬心中讚了一聲,但很快就又有了疑問:他畫這打打殺殺的東西做什麼?不是說要建功立業改戶口麼?怎麼畫起了漫畫?
“見過伯父。”李言畫好了其中的一小副,見寶柱和南喬都在,就停了筆,起身行禮。
寶柱只是隨意地點了點頭,沒說什麼,而南喬卻問道:“大哥哥,你畫的是什麼?”
“一個小故事。南城的時候,看到有書局裡的畫冊子賣的挺好的,問了老闆,說是若畫的好了,能得不少錢。”李言說話的時候微微低頭,彷彿有些不好意思。
“靠自己的雙手吃飯,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寶柱道。
“謝伯父教誨。”李言聞言又正色謝過,很是灑脫地笑了一笑,身子也彷彿直了起來。
趁著兩人說話的功夫,南喬又仔細看了幾眼李言的畫。他畫的應該是個武俠故事……這種畫冊子會很好賣?南喬對武俠不是很感興趣,所以還真不知道。不過李言既然如此說,那應該是差不多的。
“畫的很好。”南喬讚道。
“哦?喬喬對畫畫感興趣?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喲?”李言道。
“阿瑪,我可以學麼?”南喬聞言連忙用希冀的眼神望向寶柱。別的不說,若是寶柱允了,她也能光明正大地與李言相處,更何況,她原本也有一些繪畫的底子,這個時代又沒有什麼消遣,沒事畫上幾筆,用來打發時間還是很不錯的。
“你大哥哥現下做正事兒呢……”寶柱道:“待他過幾日有空了,你再與他學習也不遲。再說,你今日要去看望陳爺爺的,忘了?”這孩子手裡怕是沒有餘錢了……
“哦,那大哥哥你快點兒畫!”南喬臉上微微露出些失望之色,告別了李言,跟著寶柱出了大門,向回春堂去了。
現在不能跟李言一起學畫是有一些遺憾,但寶柱的話也沒有說死,以後日子還長呢,不怕沒有機會……南喬很快將畫畫一事拋在一邊,回想起陳氏在餐桌上的話,心中開始琢磨起來。
她既認了這一家人為父母親人,自然是希望家中生活能蒸蒸日上的。
南英的前程……
武舉她倒是知道些皮毛,應該是朝廷選撥武官的一種考試,性質應該與科考差不多少。但陳氏說了三等蝦,聽口氣,三等蝦是個極好的差事……只是三等蝦是個什麼玩意兒?大俠?大蝦?
024 掙錢不易
琢磨不出來,但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