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抬頭看向樓梯,瞧下樓的一夥人,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離開了樓梯間,只剩下流淚的女孩站在原地不停的顫抖,當簡時午走下來的時候,才有些驚訝的說:「你是…方婷玉的助理?」
他們在化妝間有過一面之緣。
方圓一愣,有些驚詫的抬頭,和簡時午的目光對上了,她也有些意外在這裡碰到他,驚慌又無措的後退,甚至還帶著點心虛。
猴子從口袋拿出一包紙:「你沒事吧?」
方圓不敢接,搖了搖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小姑娘那天在方婷玉的身後站著,存在感很低,簡時午其實不太能注意到的,之所以還有印象是因為那天這個小丫頭在他被方婷玉刁難的時候,總會輕輕的在旁邊替自己說話,雖然效果不大,但這份心意還是領了。
她哭的悲慘,莫名的,簡時午想起當時在醫院得知了父親搶救無效時滿心的悲愴,那時他也在這樣的樓梯間痛哭過,相同的場景總是會讓人更上傷懷一些。
可惜
他與方圓並不相熟,也沒有必要多管閒事。
方圓怯生生的說:「我沒事,你們別擔心。」
「……喔。」
簡時午帶著人繼續下樓梯,走了幾步,他又走了回來,在小姑娘有些畏懼和警惕的目光中,青年伸出了手將一管不大的膏藥放到了方圓的手上:「這個是祛疤消毒的膏藥,我自己每天都有在用,還挺有效果的。」
方圓疑惑的望著他。
簡時午比她高了一個頭,笑起來的時候清風月明的,低頭說:「女孩子都挺愛美的,手臂上的燙傷要是留下疤就不好了。」
正午的陽光熱烈,青年站在哪裡,乾淨坦蕩。
她手臂上的傷沒人在意,沒有人把她當人看,滾燙的熱水被洩憤的潑上來也不會有人多問一句,她是黑暗角落裡可憐的哈巴狗,早就習慣了承受冷目和鄙夷,母親逝世後,相依為命的父親也命在旦夕,她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
耳邊傳來溫潤的聲音:「希望能幫上忙,那我先走了。」
猴子也把一包幹淨的紙巾的塞給她:「小姑娘不要哭鼻子哦,還是笑起來會更好看一點。」
他們腳步很輕的離開。
沒有一個人對她投來不屑或者鄙夷的目光。
也不知道為何,盛夏的午後,明明在那麼多個無望的夜裡她忍住沒哭,卻在這樣的一個午後,看著手裡的膏藥和一包紙淚如雨下,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的淚珠滑落,她無比愧疚,因為那天,她也在後門,她明明可以阻止的,可因為膽小卻沒有阻止,她也是個罪人,為什麼她這樣的人還能被這麼溫柔的對待。
淚眼模糊之間,方圓想起來自己還沒有道謝
快步跟著跑下樓,終於在一行人快到樓下的時候追上了簡時午一群人,他們的後面還跟著保鏢,方圓也是好不容易擠了過來,她臉上出現了笑容,剛準備開口,就到門口有一群人圍了過來,是粉絲們,嘴上還叫嚷著:
「為什麼搶姐姐資源。」
「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簡時午你能給出解釋嗎?」
彷彿與後門那天的情景一模一樣,雖然有保鏢攔著,但那些聲音卻不絕於耳,甚至,在往外走的時候,雖然保鏢人已經很多了,也不能做到密不透風,但依舊攔不住那些聲音和咄咄逼人的嘴臉,雖然沒有再發生那天的事情,但是身在其中切實體會到一次的方圓卻傻了。
一行人從現場離開,到了下面的車庫,那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