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季北川覺得,自己別不是被坑了,但是轉念一想簡時午那破爛成績,就算是拔苗助長也不可能進步的,下次考試只有不到半個月,班級裡將近60個人,想進前30哪有那麼容易?
……
整整一天,簡時午都覺得腦袋痛。
他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這件事情隱隱約約他明白很重要的,但該死的是,他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這樣的緊迫感讓簡時午整個上午都有些晃神。
直到中午大課間
簡時午在掃長廊,昨天他和沈成養成了短暫的革命友情,掃完地很熱,他知道沈成愛乾淨,就算用不到身上也會常備著些紙巾,所以問道:「哎,能借我點紙嗎?」
沈成手裡拿著清掃工具,冷漠:「要用自己帶。」
無情。
簡時午察覺出來一點點敏銳的不同來,雖然沈成一直對他都很冷漠,甚至冷漠到其實他自己也有點習以為常了,但是非要說的話,感覺又不一樣了,今天的冷漠和昨天的冷漠也有細微的差別。
就好像是—生氣了。
奇怪
他今天惹沈成了嗎?
這不是早上還送了蛋糕嗎?
簡時午撇嘴:「我忘記帶了。」
沈成不理會他,繼續做手裡的事情,他們要將灑掃工具什麼的都送回去,這些東西他一個人拿的了,帶著個嗶嗶機在耳邊更煩,他說:「你在這,我去還工具。」
「……喔。」
當沈成十多分鐘後從樓上下來時,就見小胖站在不遠處的路邊蹲在地上看螞蟻走路,因為天氣熱的緣由,小胖讓袖子挽了起來,手臂像結可愛圓潤的藕節一般,一張小臉上白裡透紅,可能是因為幹活不小心的緣故,臉上又黑一道白一道的,很是好笑。
沈成走到他面前:「在這幹什麼?」
「我想題呢,昨天試捲上有道大題沒想出來怎麼做,你知道我數學很差嘛,要是像你這麼聰明就好了,真的是搞不懂啊。」簡時午嘟囔完站起身,對沈成說:「我蹲這裡不是顯眼嗎,方便你出來看見我。」
沈成沉默半響,這才開口說:「你這張臉花成這樣,別說站路邊,站我面前都看不見。」
「……」
簡時午又要去抹臉。
沈成從口袋掏出乾淨的紙巾丟給他:「擦乾淨。」
簡時午有些驚訝,不是說不借嗎,怎麼又借了,心思百轉,他有些遲疑的看著沈成,傻站在原地。
沈成撩起眼皮看他:「你等著我幫你擦?」
「…沒。」
簡時午接過紙巾,垂首準備擦臉,當紙巾上臉的那一刻,他的大腦就像是忽然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困擾了一上午,怎麼就想不起來忘記什麼的事情忽然就浮出水面了,他就說為什麼總是覺得哪裡不對呢!
今天,原來就是那一天啊。
前世,他記得,勁爆學校的新聞就是年紀第一的沈成被人拍照拍下來受傷的照片,有路人說要帶他去醫院,因為少年看起來身上傷痕累累的,但是那孩子只是在路邊坐了一會緩過來後就拒絕了去醫院,逕自離開了。
那天,是追債的人找不到沈成的母親,就堵住了放學的他。
也正是因為那天的事情,全校都知道了沈成的家庭是個什麼樣,流言蜚語,議論紛紛,不少家長叮囑孩子遠離沈成,學生們人人自危,生怕被波及。
後來的學期裡,沈成一直都是獨來獨往一個人。
大家避他如蛇蠍,彷彿是什麼危險人物,可是大家卻又都忘記了,做錯事情的人根本不是這個只有14歲的少年,真正蛇蠍的只是他的母親而已,這些辯解,沈成從來不會去說,只會一個人默默的承擔起來,自己熬過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