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也對,沈成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不是早就知道嗎,那天在長廊上,在看到簡時午看著自己那充滿了抗拒和驚慌的目光時就明白,他們註定不是一路人了。
簡時午看著沈成和那個金髮女孩靠近的模樣,眼睛刺痛了一小下,他低下頭:「對不起,我走錯了。」
猴子狐疑:「哎,那不是……」
簡時午一直低著臉,就像是不願意抬起來一般,他拉著猴子往外走:「我們走了,你們繼續。」
離開的步伐卻被身後的人喊停:「站住。」
簡時午驟然頓住腳步。
那個原本坐在沙發上不動聲色的人站起身,他甩開了女孩,大步朝簡時午走來,一步一步地靠近,堅定不移,直至在男孩的面前停下,然而簡時午還是不願意抬頭見他,只是低著腦袋,像個小鵪鶉。
沈成眯了眯眼,低聲開口:「臉怎麼了?」
?
簡時午一愣,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臉,摸到了白天摔的傷口,想必可能是破了相,現在應該不是很好看,他支吾道:「沒事,摔的。」
「摔的?」
沈成是什麼樣的人精,怎麼會看不出小胖有沒有說謊,但如果不是摔的又是什麼原因,難道有人欺負他?一想到這個可能,沈成黝黑的眼底慢慢匯聚寒冰,氣息也變得危險起來:「怎麼樣的摔法能摔成這樣?」
簡時午憨憨本性:「就是先這樣,然後那樣…」
沈成抬手想摸一摸:「上藥了嗎?」
猴子卻勇敢挺身,不讓摸小胖:「課代表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這幾年為什麼不和我們聯絡,如果不是在這裡撞見,我們都不知道你回國了?」
沈成的手伸在半空又落下,眼前的兩個少年都在望著自己等待答案,他開口:「最近剛回來。」
簡時午瞅著他,幾年不見,他的模樣和前世慢慢重疊了,所以自己剛剛乍一見才會腦子轉不過來,心裡沒有任何準備的見了故人,一個完全和初中時不同,和前世一樣的故人,有一刻他的頭皮都是麻的。
但是剛剛沈成關心他的時候,那有些溫潤擔心的目光,又讓簡時午覺得眼前人和前世分開了,他還是自己的課代表。
小胖膽子大了一些,他像個小媳婦一般質問:「那這兩年你為什麼不接電話?連封信都沒有?」
沈成眸子暗了暗:「你給我打過電話?」
簡時午莫名的氣勢弱了弱:「因為你不告而別大家都很擔心,作為朋友也想關心一下啊。」
沈成靠在酒店華麗冰冷的牆面,少年的聲音懶洋洋的,帶著點磁性:「不確定還會不會回來,換了卡。」
這話別人可以說,但是為什麼你也會這麼問呢?
那天,他不是去找他告別了嗎?
明明是他說不想見他,是他對他避如蛇蠍啊。
小胖有些猶豫,可只是一瞬,他還是自顧自地幫沈成找理由:「換了卡然後不小心把我們的電話丟了嗎?」
沈成心裡的惡意升騰,他想說不是,我只是不想接你的電話而已,但是抬眼看去的時候卻對上了一雙帶著些希冀的眼睛,他站在暖黃的燈光下,如同往昔一般純粹,很早以前沈成就發現了,時光和歲月無法用苦難在簡時午的身上留下厚重的痕跡,這個人彷彿永遠向著光,明淨清澈。
面對這樣的簡時午,沈成莫名地生出幾分躲避來。
其實他早就不是曾經那個簡時午以為的少年郎了,但是無端的,他不願意看到眼前的人對自己露出失望的目光。
所以,沈成輕輕點了點頭:「嗯。」
簡時午望著他,繼而勾起猴子的脖子,展顏歡笑:「你看,我就說吧,應該就是沒有電話了才沒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