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笑道:“哥哥說哪裡話來?只是一個人儘可夫、水性楊花的窯兒姐罷了,怎及你我兄弟結義之情?哥哥雖是憐香惜玉之人,待會兒也不必客氣。嘿嘿。這賤人吃了春藥,又把哥哥當作小弟,定會加倍逞嬌獻媚,全憑哥哥施展風流解數!橫豎把這賤人玩得膩了,再賣回窯子裡繼續做粉頭,少不得再賺些銀子使使。”
二人同時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淫穢之意。
秦川聽到這裡,登時怒不可遏,當即一躍而起。推開房門,見黃寶正坐在欄杆旁打著盹,似欲睡去。他又悄沒聲的返回自己房中,從包中取出青鋒劍。尋思:“如此喪行敗德的禽獸,不如一劍殺了,免得再為禍人間!”
當下一個箭步竄到薛洋的客房之外,卻見板門半掩。漆黑一團,房中卻傳出兵刃撞擊之聲,乒乒乓乓。忽聽得“噗”的一聲輕響,一聲粗豪的冷笑:“該死的淫賊,今日終於惡貫滿盈,卻也便宜了你!”
秦川一驚,自然而然的側身閃避,迅捷無倫的退在一側廊角柱後。探頭望時,燈光下只見房門已開,一條黑衣大漢大踏步走了出來,右手執著一柄長劍,左肩負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子,卻是那陸秋娘。只見那大漢腰間掛著一個血肉模糊的物事,赫然便是那齊姓淫賊的人頭。
那大漢快步跨過天井,魁偉長大的身子竟爾捷若狸貓一般,倏地躍到對面的一間客房外,秦川瞧得清楚,正是那姓齊漢子的房間,此刻在裡面的應是薛洋。
那大漢猛一抬腿,砰的一聲響,踢開房門,衝了進去。但聽得叮叮噹噹,一陣密如聯珠般的兵刃撞擊之聲響起,顯然已和薛洋動上了手,忽地燈火熄滅,室中漆黑一團。
便在這時,另一房間的那名使雙鉤漢子聞聲跳了出來,叫道:“老三,怎麼回事?”薛洋在屋內尖聲慘呼:“大哥快來救我,二哥的頭被人砍了去啦!”使雙鉤的漢子大驚,一掄雙鉤,喝道:“哪裡來的狗賊,快快出來受死!”
猛聽呼的一聲大響,一個人影從屋內飛出,砰的一聲,摔跌在天井之中,滾了兩滾,嘴裡呻吟不止,正是薛洋。
使雙鉤漢子一驚之下,雙鉤一錯,立個門戶,顫聲叫道:“在下花勇,尊駕何不報上名來,也好決一雌雄!”他對著房門呼叫,卻不敢闖入。
驀地屋內白光閃動,一柄長劍破空飛出,徑自刺向他胸口。使雙鉤漢子急忙揮鉤橫架,鉤劍相撞,鐺的一聲響,火星四濺。只見一條黑衣大漢竄出門外,背後仍自負著陸秋娘,雙足一登,身子彈起,輕飄飄的掠上屋頂,嘿嘿冷笑一聲,足不點地的飛步而行,一陣風般遠遠去了。
使雙鉤漢子雙足一點,縱身跳上屋頂,拔步欲追,斗然間呼的一聲,迎面一物飛來,他急忙側身閃避,黑夜中忽見那物圓滾滾的,擦身而過,鼻中聞到一股腥味,他倏覺不妙,當即如箭離弦般撲向那圓物,人在半空探身長臂,將那物抓住,借勢翻了個筋斗,雙腳尚未著地,便即“啊呀”大叫一聲,險些暈去。
燈光之下瞧得分明,那圓圓的物事正是自己把弟的項上頭顱!
他不由得倒抽了口涼氣,雙手緊緊捧著人頭,心中大慟,嘶聲而叫:“二弟,二弟,你,你死得好慘!”
薛洋在天井中掙扎著爬起身來,一步步捱到使雙鉤漢子身前,叫道:“大哥,我胸口被那狗賊刺了一劍,幸虧有寶衣護身!不過,他也中了我的‘玫瑰香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