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下心來,手指伸到孩子的襁褓中輕輕的一擰,力氣拿捏得正好。八寶從睡夢中驚醒,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哭,烏溜溜的眼睛看著心梓冷若冰霜的臉,咯咯的笑出了聲音。
心梓頗為無奈的撫著額頭,慢慢的摸索著向床邊走了過去,手掌慢慢的撫著懷裡的孩子,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嘆息。
可惜,是那個人的孩子,所以不能怪任何人。
門外的阮安乾輕輕的推開了門,如他所見是八寶已經醒了,正在心梓的胸口處揮舞著小胳膊要吃奶。
心梓很是無奈,孩子張著沒牙的嘴在她胸口處咬來咬去,口水浸的她胸口一片濡溼。阮安乾看著看著忽然想起剛才沒做完的事情,忍不住又勾起火來。
心梓明白他對她現在還是滿是疑慮和懷疑,一刻沒有改變過,究竟怎樣才能讓他放下心來?
日子如流水一樣過去,八寶像是所有的小孩子一樣長得飛快,這和阮安乾近似於拔苗助長一樣的教育方式絕對逃不開關係。
比如說他這人像是灌上了癮,每次八寶只要一在他面前哭出聲來,他就直接一杯酒灌下去,弄到後來八寶幾乎不喝酒就不睡覺。
心梓搶也搶不下來,只好在一旁乾著急。七個月的時候,他就強迫孩子開始在床上爬來爬去,而且倒了還不許人扶,讓他自己在床上翻個。
心梓的眼睛在八寶能夠順利的爬上爬下的時候總算是好了徹底,祁淵是下了心思治的,所以裡裡外外竟然看不出一點痕跡,僅僅在額頭和雙眼的正中央處有一塊小小的桃花瓣一樣大小的粉色傷疤去不掉,而且看東西有些些微的模糊不清。
心梓的地位卻沒有因此提高的太多,比如說阮安乾偶爾會允許她出去,但是前提是他自己有時間並且親自跟著。
阮安乾絲毫沒有因為她的老實聽話就放鬆過警惕,事實上他在這女人身上吃過大虧,所以分毫沒有懈怠過。心梓好像完全不在意,繼續聽話至極。
大概唯一能讓阮安乾介意的就是她的肚子了,沒有任何動靜。他並不認為她有機會揹著他再搞什麼小動作,看來真的是天意使然。
不過沒關係,八寶會說話了,第一個發出的詞語就是喊她娘,心梓似乎也沒怎麼反對,一如既往的逗著他玩。
過了又是一年,她幾乎覺得有些恍惚,彷彿這樣的日子本來就該是自己應該過得,疼她的良人,聽話的可愛的孩子,只有辰軒的影子會在不經意間出現在她心裡,刺得流血。
她強迫自己不去想他,這樣才不會在阮安乾面前露出一點破綻,笑靨如花活在另一個男人的勢力範圍內。
當阮安乾的四個心腹之一的公山子仲從城樓上不慎摔下來的訊息傳過來以後,他正在練劍,心梓則站在一旁把剛剛燒開的白水倒在碗裡晾涼。
他手中的劍斜斜的一個揮舞,劍鋒向著她的面門直刺而去,卻在快要到達的時候稍微一偏,擦過了她的頭髮,又迅速的收了回來。
心梓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她手裡的碗端的很平,連一絲漣漪都沒有,抬起頭對他展眸一笑。
一切彷彿沒有發生過一般,他也衝她笑了笑,然後又開始繼續毫不停頓的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只是庭院中安放的劍靶幾乎被擊的粉碎。
應該不是她,南宮那裡來的訊息絕對可靠,而且這一年多並沒有多餘的人和她接觸,那個大夫也很老實的呆在自己的醫館裡每天裝的懸壺濟世,至於她的那兩個師妹,自己的問題還沒解決自然不會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