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空,他就是這麼一個重感情的人,張玄彪在短短的時間,給了他一個慈祥爺爺的模樣。就連林心怡和蔣可欣都詫異地捂住了嘴巴,難免心裡有些痛苦,畢竟他們也受到了老家人很多次的招待。
雖然這事情讓人無法接受,但是現實就是這麼的殘酷,既然作為院子的醫生都說了這樣的話,那就代表死亡證向著張玄彪靠近,向著張旭東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陪著爺爺走完這最後一段路。
白獅王緩緩地站了起來,然後伸出手和姜都林握手說:“謝謝姜院長,我知道了。”
張旭東沒有再說什麼,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痛苦,就連姜都林都看的出來,這個不可一世的年輕人至少是個孝子孝孫,雖然他對張旭東有看法,但覺得還是一個有閃光點的年輕人。而現在的年輕人又有幾個能夠做到如此模樣呢?他們在上一輩人死的時候,立馬想到的就是財產問題,而非關心這個將死之人的心情和病情。
所以姜都林非常欣賞張旭東,他看出來,雖然作為張玄彪的孫子,那種悲痛是發出內心的,但表面又裝的隱忍下來,還真的非常難得。姜都林又和張旭東握了握手,說:“人固有一死,小張先生請節哀。”
“謝謝。”張旭東幾乎是忍著眼眶裡的眼淚說出這兩個人,然後一轉身就離開的院長辦公室,路上他跟林心怡和蔣可欣說,讓她們不要把事情告訴爺爺,讓老人家快樂地走完最後的人生旅程,兩個人自然也欣然答應。
看到張旭東、張楓、林心怡和蔣可欣一起進來,張玄彪便轉頭笑著問道:“剛才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亂哄哄的?”
張楓淡淡地說:“沒事爸,只是有人發生了爭執。”
“軍區醫院也有敢鬧事?現在的人啊!”張玄彪彷彿一切都已經看看,他看了自己的兒子張楓一眼,有看了看自己的孫子張旭東,心裡也知道肯定跟他們,畢竟活了快七十歲,還沒多少事情能夠瞞得過他,只是他不願意說出罷了。
“爺爺,我剛才去見了醫院的姜院長。他說你恢復的不錯,要是找這樣下去,過段時間就能出院了。”張旭東笑著說道,他儘量不讓張玄彪從自己的臉上看出來什麼別的東西。
“太好了。太爺爺,我們是不是又能一起去遊樂場呢?我要和爺爺去把裡邊的東西都玩一遍。太爺爺,上次讓你坐過山車,你怎麼沒坐呢?這次一定要哦!”張雨果小臉滿是激動地說道。
這個娛樂,對於一個參加過戰爭的老戰士來說,他根本就沒有坐過,而且軍務繁忙他也沒有這個時間,拍著張雨果的小腦袋苦笑道:“太爺爺可不敢玩那東西,老了,心臟受不了。”他的笑容起帶著一抹苦澀,即便他在掩飾,但又怎麼能夠逃得過自己的兒子和孫子。很多人在臨時前會糊塗,而張玄彪則非常的清醒,他知道自己只不過是為了等自己的兒子回來,現在他已經很滿足了。
眾人一直陪著張玄彪,晚上張旭東的大伯、二伯、兩位大娘都到了,還有張旭晨,一行人在醫院裡邊出了個團圓飯,氣氛倒也非常熱鬧。到了晚上,張旭東讓林心怡和蔣可欣送奶奶回去,同時也把張雨果帶回去,畢竟孩子還不大,已經睡著了。
張玄彪晚上吃了不少清淡的東西,他的胃口已經大不如前,只是比之前來帶病房中吃的多了不少,他看了一眼大伯、二伯和張旭晨說:“你們三個先回去,我和老三、旭東有幾句話要說。”
三個人一愣,不過還是很聽老爺子的話,便點著走了出去,順手把房門也關了上。
“這一天在這裡躺著都很累,把我扶起來吧!”張玄彪笑著說道。不過他的臉已經非常的蒼白,兩隻眼睛也沒有以前炯炯有神,就像是燃燒到最後的蠟燭,火苗開始漸漸暗淡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張旭東忍不住地顫抖了一下,他知道姜都林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