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朱顏惜的表情牽動著內心的心疼,宗政無賀看到了,朱顏惜眼裡的傷痛,“七情六慾,人之常情,難道不重要嗎?”
仰頭看著天空,感受著陽光沐浴在臉上的感受,朱顏惜的淚水,倔強地不願意在人前顯現,眯著眼睛對著太陽,朱顏惜柔聲道:“一生一世能有多長?只可惜,人生匆匆,卻沒有人,能抵得過匆匆歲月的誘惑,我孃親傾盡全副身心,依舊抵不過,最淺顯的無奈,顏惜沒有母親的忍耐,若我愛上一人,便要舉世無雙,不要做那其中之一,宗政大哥,你覺得,顏惜的要求,誰能達到?”
朱顏惜的話,令宗政無賀啞口無言,就算是自己,只怕也無法,許顏惜一個唯一吧?瀧梅國的未來,都在自己的肩膀上。
“若是心裡只有顏惜一人,也不可以嗎?”宗政無賀抿著嘴,盯著仰望天空的倩麗身影。
“我父親,何嘗不是心裡,只有我孃親?”朱顏惜低低地輕笑,“顏惜自知自己,所要的不容易,所以,何必去沾染一點點的情呢?”
朱顏惜的話,令宗政無賀突然明白了,不是不愛,也不是逃避,而是告訴了自己,自己不去沾染,便不會願意承認,自己愛上了。有這那麼深的不願意,朱顏惜自然不會清楚,自己對於拓跋元穹,是如何的情感。
“太子!”散去的暗衛,陸陸續續地回來。
朱顏惜回望宗政無賀,只見宗政無賀笑笑地“回和苑再說。”
眼見宗政無賀望著不遠處,眯起眼睛,朱顏惜蹙眉,點了點頭。
和苑
“宗政大哥,剛剛,是雲綺郡主?”朱顏惜問道。
宗政無賀的表情,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顏惜怎麼知道的?”
“因為,空氣裡的香味。”朱顏惜淺笑,接過宗政無賀遞過來的冰鎮蓮子湯。
“顏惜,你這鼻子,可是狗鼻子?”宗政無賀打趣道,朱顏惜的謹慎,對人的觀察,細心得令人無奈,自己喜愛的茶,以至於昨夜彌留的香囊細末,留在了顏惜的房內,被逮了個正著。
“宗政大哥,雲綺郡主身上那嗆人的松香味,只怕,就是顏惜沒有內力,也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吧。”噙著笑意,朱顏惜笑道“難道宗政大哥,不也是由於狗鼻子,才先聞到了松香味,才注意到的?”
“你就是不能吃一點虧!”敲著朱顏惜的腦袋,宗政無賀語帶寵溺地“不過,顏惜的嗅覺,還真是令人詫異。”
嗅覺,朱顏惜微微嘆氣,“有得必有失,若可以,顏惜還真不希望,自己有這樣的嗅覺。”沉浸在往事中,朱顏惜每每回憶起,都覺得心驚。
自那夜的迷香後,自己也帶著塵閣,開棺驗屍,竟在弟弟的體內,查出了積澱許久的迷香毒藥,若不是司空博告訴自己,自己竟不知道,自己的體內,也有著不少的毒素殘留,原本,只是因為兒時開棺記憶的疑惑,隨著塵閣查案的些許細枝末節,懷疑其弟弟的死,與中毒有關。
誤打誤撞地,竟發現了許多,自己所忽視的,而自己體內的毒,也是散香日復一日的積攢,可見,這下毒的人,絕非是已經被處死的兩位姨娘。
“顏惜~”晃動的手,呼喚著朱顏惜的回神,自己不知道,朱顏惜想起了什麼,但是,那濃郁的殺意,卻是無法忽視的。
“呃~什麼事情?”朱顏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顏惜可是經歷了什麼?”宗政無賀搖動扇子,“顏惜若是不願意說,可以不說。”
“也沒有什麼,只是想起了,弟弟的死。”朱顏惜雲淡風輕的,不願意要宗政無賀擔心,自己的毒,連宗政無賀送予自己的散毒丸,都只能緩解,不能根治,自己便知道,這毒,有多難纏。
“逝者已矣,顏惜不要太過傷心了。”宗政無賀勸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