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他對視了幾秒,沒有吭聲,倏然轉身就走,胸口跟堵了塊大石一樣憋屈。
這一刻,葉和歡真心相信自己是個傻/b,人家夫妻吵架,管你什麼鳥事,你摻和什麼,摻和就摻和吧,還吃力不討好,人家指不定剛剛正沉溺在溫柔鄉,結果被你個不識相的喊了過來。
越想越像回事,也越想越生氣,她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心裡不斷罵著自己,眼眶卻漸漸地紅了。
……
鬱仲驍坐在車裡,他看著反光鏡裡那道越走越遠的纖瘦身影,靜靜的,眼波深沉,許久,他推開車門,下去,大冷的冬夜,身上只穿著單薄的襯衫,追上去,攥住了她的手腕,他說:“我送你回去。”
低低的嗓音,篤定的話語,在葉和歡聽來,便是他嫌自己麻煩,恨不得早早驅走她。
這麼仔細的一剖析,她心裡更加難受,看都不看他,犟著性子要走。
手腕被他牢牢地禁錮著。
“你現在出來,家裡會擔心,先上車。”
“我自己會打車回去!”她用力地甩開他的手,語氣也拒人於千里之外:“不麻煩你了。”
“你去哪裡打車?這附近有車讓你打?”可能沒見過這麼不聽教的人,鬱仲驍的聲量不由提高,或許是因為今晚遇到的事情太多,他的情緒明顯不如平常淡定,甚至說話時夾雜了火氣。
葉和歡也跟他槓上了:“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管不了,那讓你外公來管。”他的神情略顯陰沉,要把她丟到車上送回家。
聽到他這麼說,葉和歡心頭一慌,又委屈又氣憤:“你答應過我,不會把我的事告訴外公的。”
鬱仲驍的頭脹痛,可能是發熱的緣故,他已經沒那麼多的耐心。
“明明是你自己答應我的……”她終於忍不住哭出來。
“上車。”他淡淡道。
葉和歡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抬手,揉著淚水摩挲的眼睛。
鬱仲驍注意到她指縫間的溼意,他別開了臉,喉嚨有些乾澀的疼,道:“女孩子晚上獨自外出,容易遇到危險,尤其是現在,你自己看看,已經幾點了。”
葉和歡抬起頭,眼角還殘留著淚痕,她發現他沒有穿外套,還是離開韓家時的穿著打扮,只是右手上纏了厚厚的繃帶,好像還有血絲滲出來,他的臉色也略顯蒼白。
他已經鬆開了她,但葉和歡的手腕處卻彷彿還留著熾熱的溫度,是剛才從他的掌心傳過來的。
她不哭不鬧,只是問他:“你是不是生病啦?”
“……沒有。”鬱仲驍收回落在遠處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上車,我送你回韓家。”
葉和歡默默跟在他後頭,眼睛一直盯著他的背,他開啟後左車門,她佯裝沒瞧見,自顧自拉開副駕駛位車門坐進去,等他上車發動引擎,她抱緊懷裡的紙袋,忽然彎腰擰眉:“我肚子好痛,你快點送我去醫院!”
 ;。。。 ; ; 葉和歡套上睡衣,用幹發巾裹了長髮,對著鏡子照了照,有種印度阿三的味道。
望著鏡子裡卸了妝後還透著稚氣的五官,她又開始隱隱擔憂,剛才在車上鬱仲驍好像沒有給她什麼承諾。
葉和歡覺得自己就像走在鋼絲上的雜技小丑,雖不至於命懸一線,但也越想越侷促不安。
出了洗手間,她聽到重物落地的悶響聲,是從韓菁秋房間裡傳出來的洽。
隱約還有人爭執的說話聲……
縮回邁向自己臥室的腳,葉和歡左右看了看,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偷偷趴在韓菁秋的房門口。
“……鬱仲驍……你……不是人……”韓菁秋的聲線染了明顯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