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世的樣子就更加光火。
“你許家當真是覺得我李元郎是個軟柿子,好任由你捏圓搓扁麼!”李元郎奪過大夫人手中的念珠,一臉的烏黑青紫。
大夫人自然不曉得其中的緣由,李元郎難得發火,大夫人也被驚嚇到了,“老爺,你這是為了什麼?許家有什麼對不起李家了?”
“為了什麼?!”李元郎心頭的屈辱齊齊在腦海中重演,“當年許儒風做的那些骯髒事,難道還要我一一細數給你聽麼!”
“老爺!究竟是為了什麼,那麼多年過去了,又何苦……”對於大夫人來說,當年許儒風和五姨娘抓姦在床對她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你不是不清楚,李家和許家雖然表面和睦,其實內裡明爭暗鬥多年,若不是那位大人從中調停,恐怕兩家早已不能和氣相見,如今我李家不計前嫌,瑞兒也要迎娶許家小姐,許家卻給我來這一手,是看我李元郎好欺負麼!”李元郎並沒有說明白是是為了什麼才發火,但大夫人也不呆,唯一能使李元郎發這麼大的火的就是威脅到李家的安危了。
“老爺,你也不要這麼挖苦我,我是許家的女兒沒錯,可是我嫁到李家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想必這其中是有什麼誤會。”大夫人壓著自己心中的委屈和怒火,分明是向著孃家說話的。
“沒有什麼誤會!這門婚事取消了!我李家不會再迎進門一個居心叵測的許家人!”李元郎發狠的怒吼,大夫人一副傷心要倒的樣子,幾乎要落下淚來,“老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居心叵測!我自認對李家沒有半分的歹意!做什麼事都是為李家著想!”
“哼,不用再講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老爺!其他可以不論,這婚事盛都已經人盡皆知了,如今悔婚,瑞之大可以再另尋妻子,可是你讓許霜怎麼辦?許霜沒什麼過錯,就要承受被退婚的後果?”大夫人首先想起的就是那可憐的侄女許霜,一旦被退婚,還有哪個權貴人家會願意娶她呢!
“這就不是我考慮的了。”李元郎脾氣上來也不知道退讓,許霜的未來是許家的事情,和他李元郎沒有絲毫關係。
大夫人氣的嘴唇顫抖,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元郎見大夫人無話可講了,冷哼著拂袖而去,大夫人站在佛堂裡,渾身顫抖無法自制,喜兒驚訝的進來,發現大夫人不對勁。
“夫人?夫人?你怎麼了?”喜兒揮了揮手,大夫人這才清醒過來,沉著聲音說道,“去備車,我要去趟許府。”
“嗯?哦,好!”喜兒也不多問,立即派人去牽馬套車。
李元郎從大夫人處出來,路過竹園,腳步停了停,然後走進了竹林深處。
五姨娘正坐在竹林深處彈奏琵琶,琵琶聲音錯落有致,在竹林裡形成激烈的迴響,李元郎聽呆了,一不小心猜到了地上的枯葉,五姨娘抬眼一瞧,那眼神含情,嘴角帶笑,簡直活脫脫的二八佳人,絲毫看不出已經是五歲孩子的母親。
“你在彈琵琶。”李元郎尷尬的笑笑,彷彿想起認識五姨娘的那個下午,她也是這樣彈著琵琶,一撥一動之間就亂了他的心。
五姨娘眉目彎彎,點點頭,“還記得當初的蘭亭曲麼?我改了改,元朗你聽聽。”五姨娘溫婉的笑,隨即開始重新彈奏著那曲他們之間定情的曲子。
李元郎已經沉浸在當年的回憶當中了,五姨娘的風韻猶存讓李元郎忘了,自己已不是當初壯年的李大人。
一曲終了,兩人心間都蕩起了漣漪,曲子好不好已經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五姨娘成功勾起了李元郎的心緒。
李元郎摟著五姨娘進了屋子,卻發現屋子裡一片悽清,他頓時覺得自己愧對於五姨娘了,五姨娘正值有孕,居然如此清苦,“小五,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