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休懶得收拾茶具,坐在屏風後擺弄繡品,墨年在一邊忙活,隨口問了句,“我還以為小姐是要來勸慰玉鴻粱安心接受賜婚的呢。”
“用人不疑,但是也講究手段,像玉鴻粱這樣的人,你不能光安撫,得讓他知道此時只有華山一條道,不按照我說的做,就只有等死,否則他一時鬆懈,就容易變成敵人的突破口。到時候就不只是我要他的命了。”
“嗯嗯,確實那玉鴻粱是個一根筋的。”墨年歡快的收拾茶具,噔噔噔的跑走了。
雲休遙想起前生因為太過信任身邊人犯下致命的錯誤,信任這東西還真的不能隨便給。
墨年沒有回來,卻是墨青走了進來,“主子,那人已經到京都了,是不是要見見?”
“不見,你到時候見機行事就行,有些事情要做的真,就要讓他看起來確有其事。”
“是的,墨青明白了。”
“小香玉送去滬州了吧?”雲休想起三公主事件仍有一個尾巴還未收好。
“是,出發已有五日了,走的是陸路捷徑,明日中午大概就會到達滬州總堂了。”
“這樣便好,他那玉奶奶你讓滬州總堂的人照看著點,年紀大了,路途奔波,實在是受罪了。”
“墨年早已吩咐人多加照看了。”
“嗯。墨年對那玉奶奶倒是有心了。”雲休想起那年邁的老嫗,墨年一開始便很上心。
“距離下月初六還有半月有餘,恐怕會有不少變故,都盯著點,不要出了差錯。”
“是,主子。”
雲休指的是三公主府中的一應男寵,皇帝暗中讓儷妃說教三公主,早日遣散了那一府的男寵面首,堂堂一國公主,名聲被傳得如此汙濁不堪,實在是丟盡了皇家的顏面。
可是三公主痴心依舊,出了做出樣子遣散的幾名男寵外,公主府依舊夜夜笙歌,好不快活。就連儷妃小住公主府的那幾日,公主也未曾收斂,儷妃看的也是直搖頭。
公主男寵中有不少朝臣之子,絕大多數是自願依附,為的是能夠和廢太子說上話,而如今卻是尷尬了,前幾日便傳出公主府有幾名男寵妄想半夜潛逃,被公主捉住毒打一番又抬了回去。
其中有一名男寵的來頭頗大,便是當年聞名京都的景淮公子。這景公子家中本是朝廷重臣,可是三公主一眼看上了他,正值公主與駙馬和離,當街搶了景淮去,惹得景家跪在金鑾殿上狀告三公主。
當時還是皇后春風得意之時,既然可以顛倒是非讓三公主與駙馬和離,當然也可以說成景淮公子醉心三公主的美貌才華,想要迎娶三公主過門。
景家注重門風,景淮又是景家獨苗,二老身體本就不好,威逼利誘之下,竟然氣的口吐鮮血傷了元氣,三月內相繼辭世。
一門的凋零僅在一夕之間,京都人人嘆息,可是三公主仍舊不願放走景淮,而景公子被軟禁公主府數月,竟然習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覺得比考取功名出仕入世要簡單許多。
就這樣,景淮公子收斂了父母的遺體,安置好景家的後事,便自覺回到公主府,甘願只做公主的一名男寵面首。
當時京都眾位公子小姐聽聞這個訊息,一個個摔碎了角杯,暗罵景淮公子貪慕虛榮,不辨是非,連累父母受苦受累而亡,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真是枉為人!
時間一眨眼過去五年了,京都人已經習慣三公主的荒唐習性,景淮公子已經不是三公主的最愛,卻仍舊待在公主府裡,不離不棄。
此番三公主便有意讓景淮公子出府,景淮公子竟跪在公主房前,懇求公主讓他留下來。公主憐憫他無家可歸,只得應允景淮公子仍住在公主府中。
可是此時公主要嫁給玉家三子了,如若公主府有了駙馬爺,這些男寵和麵首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