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女子就當不忠人事?”
那人也不生氣,呵呵一笑道:“非也非也,我們之所以必須忠於人事,是因為我們知道此事的來龍去脈,事關眾多人的性命,不得不如此;而姑娘只怕連保的什麼鏢都只是一知半解,遑論忠於人事?姑娘只是保鏢之人,出沒江湖難免有失,那五萬金珠在下原封奉還,只要姑娘交出東西,另奉上五十萬兩白銀作為賠鏢之用,姑娘冰學聰明,武功相貌亦天下無雙,何必為此糊塗事搭上性命?”
此人一翻話彷彿彬彬有禮,處處為對方著想,卻又隱含威逼利誘。
“鏢已經在你們手裡,有沒有你們要的東西你們一目瞭然。”
秦笙眼神中不再是憤怒,而是彷彿死士一般的堅毅。那人搖了搖頭嘆道:“你父親慌稱有病在身,讓你行明鏢先走,你前腳出門他隨後便故意走暗鏢,卻怎能瞞過我們的耳目?只可惜啊,這樣一個好女兒卻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給賣了,哈哈哈哈……”
“胡說!”秦笙聽對方話中的意思顯然父親已落入其手,不由心中大亂!
“沒錯,他們是在胡說。”許河星翻身坐起,指著為首之人道:“武當玉風真人門下俗家弟子,景陽王府客卿七名劍之一,人稱落月無形劍木秋雲的,想必就是閣下吧。”
木秋雲微微一怔,拱手道:“閣下又是何方高人?”
“不敢當,在下許河星。”
木秋雲搖扇笑道:“久聞許大俠縱橫大江南北卻不問江湖事,行俠天下又不求聞達於朝堂,如今看來,呵呵。”木秋雲搖了搖頭卻不再說下去。
“呵呵,”許河星笑了,歪頭看看木秋雲又笑兩聲,最後忍不住大笑起來,笑的秦笙與眾人不知所以,只是暗中戒備。
許河星好容易收住笑聲道:“不好意思,我這人毛病多,有時候遇到好笑的事會笑個沒完沒了。”
木秋雲心中暗氣,但他早聽說這個許河星,三年前第一次為江湖人所知乃是以一人之力掃除藏邊一夥馬賊山寨,七十三人武功全部被廢,無一倖免,卻又不傷一命,許河星之名由此為江湖人所知;從那之後半年餘再無訊息,再次聞於江湖則是川西惡霸嶽統得其留書,歷數其罪,言明七日後殺之。於是嶽統廣邀江湖朋友,甚至託關係請下青城派四大弟子下山相助。結果在四大弟子眼皮底下的嶽統還是死在了許河星手下,青城派引以為恥,絕不談論此事,故江湖人雖知道許河星在青城四大弟子面前殺了嶽統,但無人知其詳。
如果說前者眾馬賊不過是烏合之眾,倒也不算什麼,可青城四大弟子享譽江湖絕非泛泛,從四人眼皮底下取人性命卻全身而退,木秋雲自問自己怕也難以做到……
木秋雲年紀雖不大,卻已闖蕩江湖十餘年,一套落月清風劍法誰不豎大拇指?自出道江湖罕逢敵手,見了許河星自然也有躍躍欲試之意,但他知道現在不是時候,能不招惹最好。
“如果你爹真的說出東西在哪裡,只怕他們早已動手了。”
木秋雲哈哈一笑道:“有縱橫九州無敵手的許兄在此,什麼人膽敢放肆呢。”
“我有多少斤兩自己清楚的很。要這位姑娘交出東西倒也可以,不過你得說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和她絕不會走漏半字。”許河星的眼神如此清澄,讓木秋雲有種被看穿的感覺,不由低眉沉思。周圍八人卻同聲道:“不可!”木秋雲聞聲一震,揚眉道:“此事在下實在有難言之隱,還望許兄見諒。”
“我知道了。”許河星淡淡一笑,仰天輕嘆:“景陽王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說著許河星把手向秦笙一伸道:“拿來。”秦笙後撤一步,橫刀身前並不答話。
一個左額有顆黑痣的黑衣人見許河星似乎站在自己這邊,嘿嘿一笑道:“看來姑娘是要逼我們搜身了啊?”說著便要舉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