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不解地瞅著何惠柔,沒有出聲。
何惠柔笑了,說道:
“我是堂堂的世子夫人,看她一眼,都是掉價。那種人,不高興了,喊過來打一頓,難不成世子還能與我理論?她就是個玩意,世子爺拿來開心的玩意,也是我不高興的出氣筒。這一點,我就服天邑長公主,比咱們都看得開。想得明白。”
婆子有些擔心地說道:
“話是這麼說,但那畢竟是世子的妾,若是姑娘做得太過了,世子會不高興的。”
何惠柔沉下臉來,哼道:
“所以說,天邑長公主看得最開。沒有讓自己忍著,可別人高興的。難道我忍了,世子就會高看我一眼?我只要讓了第一步,便就會有第二步、第三步。世子只怕一面得了好,一面還會覺得我窩囊。”
說完,頓了下,又說道:
“朱媽想想,世子以前騙天邑長公主的時候,可曾感激過她?不是一面得了好,一面笑天邑長公主蠢?”
朱媽夫家姓陳,是何惠柔的奶孃。
“可是……”
朱媽擔心何惠柔嫁到了奉親王府,再與世子生了嫌隙,可就不好了。於是勸道:
“可是誰能比得了天邑長公主?她那是有皇上、皇后給撐腰。”
何惠柔笑了,說道:
“這一點朱媽放心,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其實說起來,柳菲莫就是傻。尤王妃看不上她,那是瞎子都瞧得出來的。我還未進門,她就給我鬧了這一出。我還要謝謝她呢,這樣一來,只怕我嫁進去了,尤王妃便就覺得對我有虧歉。”
拿著帕子扇了扇風,何惠柔又涼涼地說道:
“我到時候再會來點兒事,尤王妃還不得站到我的一邊?再者說,從古至今,朱媽看看,哪個夫妻感情和美的,得了婆婆的意了?”
婆媳是天生的敵人。
而得了婆婆意的,全都是與丈夫感覺並不和美的。
像奉親王府這種地方,其實夫妻感情雖然重要,但卻在其次。
公婆的看重,女人自己的出身,才是最為重要的。
只有柳菲莫那種看著精明的人,才會傻了吧唧地以為,男人給撐腰才最重要。
難不成,黎陽還能為了她,忤逆尤王妃不成?
若果真這樣了,那柳菲莫的好日子,只怕也要到了頭了。
她姨娘都進了淨塵庵,她也要快了。
此時身邊沒有別人,何惠柔指定帶過去的四個丫頭,都是她的貼身大婢女,在外面給何惠柔守門。
朱媽拿了團扇,為何惠柔慢慢地扇風。
何惠柔說話的語氣非常的溫柔,但面上的表情,卻是冷厲異常:
“世子也不是個一心一意的人,我又何必為了那樣一顆心,讓自己難受?我嫁到奉親王府裡,只希望我能一舉得男,然後靠著婆婆。至於小妾,世子愛誰是誰,只要別礙著我,我便就當她不存在。朱媽看著,那個尤姨娘和著柳姨娘,她倆個就能鬥個半死。”
朱媽擔心的瞅著何惠柔。
何惠柔自小便就十分的有主意,知道勸不了,便就識相地閉了嘴,沒有出聲。
朱媽讓人打聽奉親王府的訊息,主要還是想讓何惠柔心裡有個準備。
黎陽和柳菲莫的事,鬧得滿城風雨。
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可偏偏這是皇上賜婚,新都長公主雖然是皇上的親妹妹,卻也不敢找皇上去抗旨。
她們這些個下人,也只能是為何惠柔提前謀劃一番。
好在何惠柔倒也想得開。
若不然,何惠柔要是一心想得到黎陽的心,那可真就是自己找罪造了。
但太過冷靜,卻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