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光記這些氏族便頭昏腦漲了,當然搖頭表示不知,凌靜便示意劉正道:“那就請劉先生為盟主分說吧!”
劉正聞言撫須道:“神州幾千年來不乏文治武功的不世奇才,但都沒有能一統神州,究其原因還是部族制度深入人心,就算舊有的氏族被消滅,便立即會產生新的強大家族統治,接著便是父傳子,子傳孫,且從古至今都是武人統治天下,也談不上什麼政績,一旦天災**,便是各州攻伐不休,老百姓實在苦不堪言。”
羅成聽到這開始明白過來,這兩位胸中頗有韜略,當然想讓自己這個最有可能一統神州之人產生爭霸的野心,那麼屆時兩人也能水漲船高,他有些厭煩道:“那麼兩位的意思便是羅某要率領北禪寺的軍隊南征北討,拼著死傷無數人的代價,將神州統一到石州的麾下嗎?”
看到羅成惱怒的樣子,凌靜噗嗤一笑,指著水中的游魚道:“羅盟主,你看這些魚兒快不快樂?”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羅成只能耐著性子上前兩步,看著爭相搶食的魚群,他愕然道:“也談不上快不快樂,左右不過是生存下去而已!”
凌靜收起魚食,撩起耳邊被風吹散的髮絲道:“生存下去,說的不錯,老百姓蠅營狗苟,每日所想之事不過是如何生存下去,就像這池中之魚般,要是奴家幾日不曾餵食,他們便要自相廝殺起來,到頭來不是餓死就是流血而亡,何其悲慘!”
如此殘忍之事在那紅唇之間吐露出來,讓兩位男子都感到有些寒意,羅成搖頭道:“可惜人可不比游魚,要是妄自挑起爭端,戰亂一起,實非百姓之福!”
凌靜聞言只是笑而不語,劉正便接話道:“恩公,其實就算你不來做這惡人,過不了幾年大家還是會打起來的,用通俗的話來說,食物、礦藏等就那麼多,這幾年老天不作美,各地都鬧起了饑荒,那麼作為一州之主,如何才能讓州內的百姓衣食無憂呢?最為簡單的方法當然是發起戰爭,打的贏最好,可以在對方的領地內就地掠奪,打不贏的那方也沒關係,反正人口大量減少,那麼再忍個幾年饑荒一過,便又是一個輪迴。神州這幾千年來莫不是如此,實在讓我等心寒。”
“什麼?竟是如此嗎?”
羅成不可思議道:“那麼各州之主難道不怕被對方消滅嗎?他們怎會如此輕率行事?”
凌靜答道:“倒不是各州的掌權者孟浪,只是如果沒法把老百姓的這股怨氣禍水東引的話,他們自己就要被洪水所淹沒,反倒是打了敗仗之後不過是賠些財帛土地而已,對方想要吞掉自己的話,其他勢力肯定要從中干預,誰都不希望對方過於強大,這種互相扯後腿的事情古來有之,早就見怪不怪哩!”
羅成聽完之後心情頗有些失落,自己為之奮鬥的東西看來如空中樓閣般毫不實在,只是他也不是被兩句話就能說服的,只是驟聞此言的正常反應而已。
劉正見羅成臉色數變,便長嘆道:“劉某當年輔佐楊府主固然著重名利,但也是想將神州歸於一方之下,那麼老百姓至少能過上幾年好日子。楊府主雖不如恩公寬厚,但雄才偉略絕不輸於任何人,老實說他對百姓的疾苦比恩公了解的透徹的多,雖然手段有些不夠光彩,但謀者無心,正是如此,劉某也絕不後悔跟過府主。”
羅成細細回憶過往,還真找不出楊嘯天在哪一點上有愧於百姓,反倒是現在楊雪嬈當政之後,洛京日益蕭條,似乎跟當初所想有些出入,但這時下定論還言之過早,羅成謹慎道:“楊府主的為人羅某略有所知,他的一生都在謀略皇位乃至整個神州,說到底也是命運使然,為之奈何?”
凌靜正色道:“英雄都是順應潮流而生,如今羅盟主東有逍遙劍莊作為盟友,西控惠州,坐鎮神州的中心,並且控制著通往洛京的重要關卡潼關,所謂長痛不如短痛,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