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點點頭讓自己的親哥哥去延禧殿找唐越去了。
此時,與南宮紫晨他們同住大明宮裡的連燁,卻在甘露殿裡屏退了下人,低聲問道:“怎麼樣?”
念慈狠狠地抿了抿唇,這才鎮定地答道:“皇長女好像被唐修儀救活了,可是能不能熬過今晚還不一定。夕寶林跑到未央宮的漪瀾殿,和柳倢伃打起來了,兩邊都打破了相。若不是江都殿的秦八子多事,不知道會鬧到什麼境地呢!”
念慈看著自己的主子自從小產後,漸漸變化的姓格,還是有些不安,他不忍地勸道:“主子……”
“怎麼?當初我在潛邸時,懷孕六個多月而小產,你當真以為是念安做的麼?若不是有人妒忌我,我的孩子怎麼會無辜小產!”連燁想到落胎那夜的錐心之痛,便忍不住一掌拍在羅漢床的矮几上。
念慈趕忙跪下說道:“主子息怒!”
“當時唐修儀也懷有身孕,他是個率直姓子的人。而慕容修儀在潛邸時,主持中饋,雖有心計,卻不敢動我覆中孩兒的念想。凌美人對陛下一向冷淡,更不會在意這些是非。蕭寶林遲遲沒有名分,連下人都不把他當回事,更是沒可能接近我婉玥閣半步的可能。”
“只有那柳倢伃,恃寵而驕,頗有心思手段不說,聽說他和晨貴人早前就同侍一妻,害過晨貴人一個孩子!我的孩子沒了,不是他,就是晨貴人下的手!”連燁毫無悔念地狠狠說道。
“況且,你沒聽過亂世出英才麼?若是沒有亂子,我哪會有出頭的機會?若是苦苦等候,不如先下手為強!反正陛下說過,她最喜愛我恬靜懂事。後宮出了亂子,陛下就會心煩,陛下心煩的時候,就該想起讓她覺得懂事貼心的人了。那樣,我才有出頭之日!”連燁微微眯眼,冷冷地說道。
念慈張了張嘴,卻還是什麼話也沒說。
到底,他還是心疼連燁的。念安雖說也是陪嫁跟到瑾王府的,可是,念安畢竟是連燁的嫡父指過來跟著的。
而念慈,是從小侍候連燁長大的。若不是連燁接連經歷了小產和被親生爹爹逼迫的事情,連燁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夜色愈發的沉墨,這一夜,偌大皇宮之中,安睡的人,又有幾個呢?
次日晌午,康正帝剛回到皇宮,便知道了宮中發生的事情。她風塵僕僕的,便趕到了皇女所。
康正帝看著氣息微弱,面色發白的曲靖容被艿爹抱在懷中,忽然想起了曾經的涵姐兒。
康正帝微微眯縫著眼睛,伸手從艿爹手中接過曲靖容,輕輕地抱著她。去年,金韻涵就是像曲靖容這麼大的時候沒了的。
鳳後江珵鶴倒是嚇得不輕,趕忙跪倒告罪:“陛下恕罪,臣侍執掌鳳印,可卻思慮不周。臨行前,並未放權讓人代理六宮。害的有人鑽了空子,給皇長女下毒,又有君侍拈酸打架,惹得陛下震怒,臣侍罪該萬死!”
康正帝抱著曲靖容,許久沒有言語。
直到曲靖容微微弱弱地,說了句:“母皇別生氣……”
康正帝匈口起伏,眼圈都泛出了紅絲。
“行了,鳳後起來吧。”康正帝看了一眼江珵鶴,淡淡地說道。
康正帝對著跪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太醫院院判,說道:“無論如何,一定要給朕把皇長女的毒完全解了。”
“是,下官尊旨。”太醫院院判磕頭應承道。
“所有君侍,都去鳳儀宮椒房殿候著!朕倒要看看,你們都想幹什麼!”康正帝這才看見柳書君臉上的傷痕,她眼底閃過一絲心疼,卻不得不極力的收起來。
可康正帝的這一眼神,卻沒躲得過任何一雙在意她的眼睛。這無疑是在南宮紫晨和南宮虹夕的心間上,捅了一把刀子。
康正帝換掉了繁瑣的皇服,身著明皇色直領對襟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