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感謝他,林澤平提出給他發錦旗,給他錢,給他安排更好的工作,他都一一拒絕,然後就從醫院消失了。是夕夕自己動用手段去把他給找出來,之後就一直纏著他。
兩口子當時也沒多加干涉,以為女兒只是想報答自己的救命恩人,況且她還那麼年輕,做什麼事都是三分鐘熱度,喜歡上向南雖說是情理之中,但時間久了也就會淡了。
哪能想到這一纏,就是纏了十年。
曾經有不少同僚都朝林澤平遞出橄欖枝,想跟他結親,他都婉言謝絕了,因為女兒執意要跟向南在一起。但隨著林夕年紀越來越大,跟向南的事始終沒個下文,他也開始著急,這才張羅陸川到家裡來相親。另一方面,他也想透過政治聯姻,未雨綢繆。換屆選舉就在明年,現在誰都不敢說自己是安全的。
送走陸川,梁吟秋把林夕拉到廚房,女兒剛才對陸川不鹹不淡的態度她都看在眼裡:“夕夕,你也別怪你爸給你張羅這些,他這麼做都是為你好,要不是你跟向南一直拖著,他哪會著急。”
林夕點了下頭:“我明白。”
“以前你年紀小,要喜歡向南我們勸不聽,只能由著你的性子在外面瘋,以為等你玩夠了就會收心。現在你眼看都奔三的人了,對未來怎麼想的,也該給父母個交代才是。夕夕,你老實跟媽媽講,是不是跟向南有什麼問題?”
“沒有啦,我們挺好的,是我自己不想定下來。”林夕故作輕鬆地聳肩:“我條件這麼好,哪能就被他給綁住了呢,等我哪天膩了,就換別人,你是說吧媽?”
梁吟秋剜她一眼:“死丫頭,也不知道你哪句說的真的,哪句說的假的。你不是不知道,你爸爸他不喜歡向南,覺得他的條件做你的朋友可以,做丈夫還不夠資格。媽媽以前也跟你爸爸意見一樣,覺得向南差了點,現在我只想早點抱上孫子,只要你覺得合適,媽媽都支援你。”
林夕嘻嘻笑:“謝謝媽。”
梁吟秋捏捏女兒的臉頰,沒好氣地說:“你喲,真是從小到大都不省心,媽媽身體不好,你再這麼混下去,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抱孫子那天。”
*
幾天之後,向南從滬城回到帝京。
到盛世時,已是夜裡十一點多,客廳亮著燈,桌上擺著尚有餘溫的飯菜,唯獨不見林夕。
向南心下奇怪。按理說,她一定已經從瑞貝卡那裡拿了他的行程,知道他什麼時候下飛機,所以應該像往常一樣,在他進電梯時,雀躍地跑出來迎接。
可是現在看不見人,難道出去了?
向南寧了寧神,不讓自己多想,推著行李箱徑直朝臥室走。路過林夕的畫室,門半掩,他腳步在門口頓了頓,微微側頭朝裡看去。
林夕單肘支在窗稜上,偏著腦袋睡著了,柔軟的長髮垂在腦後,像黑色的海藻。她座椅右方的地上,落著支畫筆,顯然是睡著了沒握住,掉下來的。面前的畫架上,是新完成的作品,一枚鑽戒,鉑金的戒環,上面鐫刻著祥雲圖案,八爪型的戒託上,是碩大的湖水藍彩鑽,採用公主型切割,彰顯高貴典雅。
向南不由在門口停住。拋開偏見,只從男人看女人的角度,林夕無可挑剔,當得起那句: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但是,一想到溫暖現在的處境,想到她被狗仔逼問得抬不起頭,想到她的家醜被媒體宣揚得人盡皆知,他就難以對林夕生出任何好感。
將視線盡數收回,向南繼續推著行李箱朝臥室走。林夕被輪子摩擦地板的聲音驚醒,反應一會兒,意識到是向南,便從椅子上跳起來,蹬蹬地追過去:“回來了?”
向南敷衍地嗯了一聲,算作回答,自顧自地開啟行李箱,整理起裡面的衣物來。
林夕走近,拿過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