慮:“夕夕,我有件事想跟你說。”與其等溫暖到了被說破,不如自己先坦白。
林夕視線狐疑地在他臉上轉了一圈:“什麼事?”
向南便將那天溫暖如何來要錢,他為什麼沒有給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林夕沉默片刻:“她這麼做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等她來了就知道了。你沒有借錢給她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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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兩個便衣就押著溫暖到了重症監護室,她走進來時,頭髮蓬亂,滿身塵土,像是在抓捕過程中強烈地抵抗過,又被殘酷地鎮壓。眼神木然,雙手被鐐銬鎖住,垂在身前,上面搭著一件衣服,巧妙地遮住了手銬。
一見林夕和向南,她表情立馬猙獰起來,對著林夕道:“你果然是命好,連出個車禍都有男人不要命地保護你。你到底哪點值得?讓那些男人一個接一個地都為你發瘋?”
林夕掐著掌心剋制想要抽她的衝動,咬牙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溫暖冷笑一聲:“因為你該死。要不是因為你,傅夜司不會娶我,我爸也不會因此染上賭癮,要不是因為他染上賭癮,就不會欠高利貸的錢。”頓了頓,她望著向南,繼續道:“要不是因為你不給我錢還債,我爸就不會在逃債時不小心被車撞死!現在那些債務要我來還,你知道還不出錢,他們會怎麼對付我嗎?”
說完她仰天大笑道:“反正我都是死路一條,不如拉幾個陪葬的,你該死,傅夜司也該死,他現在躺在裡面,全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林夕沉默良久,忽然箭步上前,抬手抽了她一耳光,力道之大,溫暖整個身子都歪向一邊,腳下趔趄,差點摔倒。待到站穩後,她捂著發痛的臉頰望向林夕,卻看到一張全然陌生,如鬼魅一般的臉,耳邊聽見她輕細的聲音,不大,卻滲著透骨的寒意:“他現在在裡面受的每一分痛苦,我都會一一在你身上討回來,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第5章 。10日
之後,溫暖被帶回警局;檢方將按照法律程式對她進行起訴。傅夜司生命體徵穩定;但一直未曾甦醒;林夕寸步不離;始終守在重症監護室外。
醫院竭盡所能,為他們保障了*;但到處充斥的消毒水味,走廊盡頭若有似乎的嚎哭,都將人的心緊緊揪住;彷彿在這裡;無時不刻不在上演著生離死別。
林夕曾經在醫院裡住過很長時間;那場車禍;幾乎奪去了她的命。原本父母對她只是寵愛;在事故後,就變成無止境的溺愛和縱容,好像生怕不對她好,萬一來不及了怎麼辦。
如今林夕也懊惱,早知道,就該再對傅夜司好一點,如果他有個什麼萬一,自己根本就沒機會補償了。
門吱呀一聲,開了,向南從外面打包了食物回來,在她身邊坐下,替她開啟蓋子,將勺子塞進她手裡:“吃點東西,再這麼下去,他還沒醒,你就先倒下了。”
熱氣騰騰的皮蛋瘦肉粥,冒著嫋嫋香氣,林夕卻依然是沒有胃口,輕輕嘆口氣,搖頭:“先放著吧,我現在吃不下。”
向南皺了皺眉頭,兩天來她不吃不睡不聽人勸,身子眼瞅著都瘦了一圈,眼底也泛起疲憊的青色,想到這些,他語氣下意識地重了些:“你這樣折磨自己,他就會醒過來麼?他就會看得見麼?”
林夕目不轉睛地盯著玻璃窗後躺在床上安靜沉睡的傅夜司:“他不會醒也看不見,但是至少我會好受一點。”
“你以為這樣你就是在贖罪?”向南固執地把粥碗塞到她手裡,一臉嚴肅地說道:“你覺得他會希望救了你,然後看著你被餓死?”
林夕視線微動,轉過臉來望著他,向南微蹙著眉頭,繼續說:“好好把飯吃了,養好身體,之後才能給他賠罪。”說完握了握她的手,聲音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