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翼晨心想這誤會大了,卻不敢開口澄清,不然的話,不止自己尷尬,這個大叔的臉,更加是丟到爪哇國去了,只好不置可否,一臉雲淡風輕的笑。
中年人一看他的表情,諱莫若深,謙遜得體,暗自讚歎不已,吹捧鄭翼晨的同時,又連聲數落自己不爭氣的兒子:“唉,他畢業之後,那麼低的文憑,都不知道以後能不能找到一份公務員的工作,這年頭,就連出家的,都至少要本科文憑了……”
鄭翼晨擺出一副笑臉,小心賠笑,內心深處暗自垂淚:“大叔,你這是妥妥的打臉節奏啊!”
中年人見鄭翼晨仔細傾聽,頓時大受鼓舞,精神抖擻:想不到一個博士後的高材生,居然那麼認真聽我講話,我可要使出渾身解數,賣弄一番才行!”
他這個念頭一起,立馬思若泉湧,妙語連珠,前句引出後句,後句又呼應前文,不斷挖坑的同時,又不斷填坑,讓鄭翼晨啞口無言,一句話也插不上嘴。
鄭翼晨聽得呆若木雞,如同機械一般,除了點頭和搖頭的基本功能以外,也做不了其他的動作了。
中年人正說到興頭上,突然間一個尖銳的女聲陡然間響起,如同銳器劃過光滑的玻璃一般,讓人聽了之後,覺得心裡很不舒服。
“涵涵,你這麼了?別嚇媽媽啊!”
飛機上的人,紛紛扭頭望向音起處,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鄭翼晨也從座位上猛然起立,身為醫生的他,總是有著敏銳的觸覺,一個女性會發出那麼淒厲的聲音,肯定是她的孩子出現了突如其來的變故!
在場人唯一一個怫然不悅的人,估計只有中年人了,他滿腔妙語都憋在肚子裡,沒機會發洩出來,對打斷他話頭的嗓音,自然覺得很是不爽。
滿懷怨氣的他,氣鼓鼓望向那個女聲發出的方位,一望之下,登時臉色發白,怨氣全消,心中只剩下擔憂和同情。
一個美豔少婦,神情驚怖,懷中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男孩面色通紅,兩眼上翻,神志不清,喉中咯咯作響,痰鳴音甚是嚇人。
少婦抱著兒子,六神無主,壓根不知道如何是好,自己的兒子,幾分鐘之前,還跟她有說有笑,怎麼一轉眼的時間,就成了這副模樣?
“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少婦用哀求的目光打量著四周,語氣懇切,哀痛欲絕。
幾個好心人圍攏上來,有心幫忙,卻又不知道從何幫起,萬一出手了,小孩卻一命嗚呼,被這少婦訛上自己,背上一條害人親子的罪名,那就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們緊鎖眉頭,一臉同情,小聲說道:“唉,怎麼無端端就成這個樣子呢?剛才還好好的。”
“你們說,會不會是中邪了?”
“我看也像,不知道飛機上有沒有靈媒,可以幫他驅魔?”
“哪有那麼巧的事?可憐的孩子,看他的樣子,估計也挨不了多長時間了!”
這幾個人,長吁短嘆不已,驀地被一股巨力推開,退到兩邊,一個矯健的身影,穿透人群,到了少婦身旁,伸手撫摸孩子額頭,彷彿按在火爐上一般,至少有四十度的體溫。
出手給小孩探溫度的人,正是鄭翼晨,他先快速無比對少婦說道:“你的孩子不會有事,你不用擔心。”
緊接著面色冷峻,長身而起,沉聲說道:“你們就別添亂了!這孩子根本就不是中邪,只是得了病而已,病人需要流通的空氣,麻煩你們回到原位坐好,不要圍在這裡!”
那幾個被他怒斥是在添亂的人,聽鄭翼晨這話,心裡就不痛快了,一個面板黝黑的男人陰陽怪氣說了一句:“你以為你是誰啊?才那麼點歲數,我們這些人,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都多,見識也比你好多了。”
“另一個顴骨高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