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按照他的吩咐停手,誰知卻是收不住勢,短棍依舊按照原先的軌跡下落。
鄭翼晨伸手一格擋,輕輕點在他的“合谷穴”,山羊鬚五指大張,短棍“哐啷”落在地面,滴溜溜滾動了半米遠。
山羊鬚訥訥問道:“醫生,你,你是看不慣我們使用暴力嗎?”
鄭翼晨用厭惡的目光瞥了一眼囚犯,回答道:“我不反對暴力,這種冥頑不靈,想著靠裝病推遲審訊的狡猾分子,確實應該教訓一下,不過不是現在。”
他換上一副嘻嘻哈哈的笑臉:“他明天就要審訊,要是看到他頭上有傷,會讓人懷疑派出所濫用私刑,傳出去名聲不好。”
山羊鬚這才理解鄭翼晨的用意,感激說道:“醫生,謝謝你及時制止了我。”
囚犯低下了頭,面如死灰,他突然發難,襲擊鄭翼晨,就是為了犯眾怒,讓民警們對他下手。
如果自己被打得遍體鱗傷,鼻青臉腫,借派出所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明天讓自己暴露於公眾面前,一定會想方設法推遲審訊的日子,雖然捱了一頓毒打,卻還是能達到目的,何樂而不為?
誰料,這個突然冒出的小鬼,竟好像他肚子裡的蛔蟲一般,將他一點念頭,看得清清楚楚,讓他徹底認栽,無計可施。
“麻痺的!今個兒是命犯太歲,才會那麼倒黴,遇上這個傢伙。”囚犯的心在滴血。
他又羞又怒,心想著輸人不輸陣,總要逞幾句口舌之利,挽回一點顏面,猛一抬頭,正準備破口大罵,驀地發現一事,整顆心險些跳出口腔,慘叫道:“我,我的腳沒知覺了!”
小王不屑望著他惶恐的模樣:“你丫倒還裝病裝上癮了,那麼浮誇的演技,比剛才差遠了,以為我們還會上當嗎?”
囚犯聲淚俱下,抽噎著說道:“我……我真沒裝,我的腿癱瘓了。”他一面哭訴,一面握拳使勁捶打雙腿,“一點都不痛,一點感覺都沒有,嗚嗚……”
小王笑罵道:“裝,接著裝!你沒上過小學嗎?《狼來了》的故事沒聽過?”
山羊鬚覺得有必要說句公道話:“這哥們要真有文化,也不至於做流氓了,估計是幼兒園學前班的文化水平。”
鄭翼晨淡笑不語,其實他剛才踢囚犯那兩腳,暫時截住他大腿以下的氣血執行,差不多要一兩個鐘頭,才能恢復過來,而且今後的幾個月內,走路也會軟綿無力,腳踏實地,就像是踩在棉花堆裡,飄飄忽忽,也算是對他的小小懲戒。
四人離開囚牢,關上鐵門,剩下一個蹭光瓦亮的腦殼在陰暗處閃閃發光,大聲痛哭,不時聽到幾個被吵醒的人兇巴巴罵道:“你丫給老子閉嘴,欠草是吧?明天洗乾淨屁股等老子幹你!”
小王陪著鄭翼晨走出牢房,恭聲問道:“醫生,要不要我送一下你?”
他徹底沒了脾氣,對鄭翼晨也是敬仰有加。
鄭翼晨笑著婉拒道:“不用了,來的時候我已經認清路了。”
他獨自一人,精神抖擻,如同閒處幽堂,信步遊走,此時已是凌晨三點鐘,他卻像打了雞血一般精神亢奮,一點沒有宿醉頭痛的萎靡不振,除了歸功於自身體質外,自然也要誇一下派出所的那杯咖啡了。
鄭翼晨回到馬明鋒的辦公地點,看到這個警司隊長並沒有休息,而是抽著香菸,眉頭緊鎖,手裡拿著剛才那個民警送過來的資料,細心研讀。
在他當值的時候,出了這麼嚴重的槍鬥事件,性質之惡劣,可以說是生平頭一遭,也難怪他沒心思睡覺了。
意識到有人靠近,馬明鋒抬起頭來,見到鄭翼晨,勉強一笑:“鄭醫生,那個病人的情況怎麼樣了?”
鄭翼晨聳聳肩頭:“搞定了,那個傢伙是在裝病,被我一試就試出來了。”
馬明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