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熙訝異的看著他,緩緩點頭。
“以你的地位,旁人想要不經過你同意,就在你身上動這種手腳的可能性基本為零,就算真的有人對你不軌,以你對自己身體的瞭解,也能很快發現不對勁,我一發現這種手段,就能確定,這場病,是你自導自演。”
鄭翼晨拍手笑道:“也只有這種手段,才讓聞茶香的治法只能顯效一時,治病講究標本,標是嘔吐,本則是三個穴位埋入的填充物!”
李俊熙沉聲說道:“這幾天來,給我看病的名中醫不下二十人,每一個都只看到標,只有你一個注意到了……我這病的本!你是我見過醫術最好的華夏人!”
鄭翼晨道:“並不是我醫術好,只是他們活得太久,知道養尊處優的人最是惜命,根本猜不透李會長會自己傷害自己。”
他坐在沙發上,輕鬆的道:“好了,現在等你的秘書把我要的針具拿來,我再取出你體內的填充物,這場鬧劇就可以結束。”
李俊熙一愣:“就這樣結束?”
“對啊。”
“你……你……你……就不想知道,我怎麼做的原因?”
李俊熙越發覺得鄭翼晨這個人深不可測。
鄭翼晨伸了個懶腰,淡淡的道:“說實話,真沒興趣,我只想治好你的病,再和我的朋友們平平安安離開。”
鄭翼晨剛剛解決掉一場陰謀,對人與人之間的爾虞我詐早就看厭,他來這裡,不過是湊巧,根本不想捲入新的紛爭。
要知道李俊熙是個典型的資本家,這種人的本質是榨光一切的剩餘價值,無利可圖的事,他根本不會去做。
他不惜裝病自虐,就為了請省裡最高明的中醫治病,如果不是所圖甚大,絕不可能做出那麼大的犧牲。
鄭翼晨從中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不過他並不上心,就算李俊熙真有陰謀,估計也是針對蔡老這批保健局的名醫,關自己卵事?
事不關己,還是遠遠逃避最好,他只管治病,不管這病是天生還是人為。
所以,他才要求林源和蔡老迴避,只留下他和李俊熙獨處說話,要是當眾揭穿李俊熙裝病的真相,宣揚出去,又不知會引起什麼不可收拾的後果。
鄭翼晨分得清輕重,絕不可能為了在蔡老面前顯露醫術,出盡風頭,卻引發禍患。
他高調慣了,偶爾低調一次也不錯。
鄭翼晨卻不知道,他如果當著眾人的面,直接說出李俊熙病的由來,李俊熙雖會覺得鄭翼晨醫術了得,也不太放在心上。
可他選擇私下揭穿,又沒興趣知道李俊熙裝病前因,這份原本同齡人沉穩,淡泊的心性,反倒讓李俊熙高看了一眼。
李俊熙心下起了一絲慌亂,和鄭翼晨對話至今,鄭翼晨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根本猜不透鄭翼晨的思維邏輯。
他暗暗想道:“這個年輕人,必定會成為老師大計的絆腳石,我要好好留意他才是!”
這麼想著,李俊熙換上滿臉笑容,主動和鄭翼晨攀談起來,鄭翼晨則是愛理不理,基本上李俊熙說了一大堆話,鄭翼晨就回以“嗯,啊,哦”等回答,要是讓林源見到,只怕會嚇得心驚膽戰。
過不一會兒,李俊熙的秘書終於帶來了鄭翼晨要的道具:削筆刀和鉗子,鄭翼晨用酒精消毒刀,在李俊熙內關穴的紅點位置一劃,撐開刀口,瞪大眼睛找了一會兒,用鉗子夾起了一根比直徑比頭髮還小,長度不到一公分的銀絲。
鄭翼晨端詳了一會兒銀絲,對銀絲埋入穴位的步驟也有了大概的瞭解。
“先將銀絲塞到注射針頭的針口處,再刺入穴位,經另一側的孔刺入毫針,用毫針將銀絲頂入所要填埋的深度,能用這種方法的人,也是針灸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