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李茂榮兀自昏迷,鄭雙玉守在旁邊,臉上淚痕未乾,見到兩人進屋,趕緊用手胡亂擦了擦臉,強自笑道:“翼晨,幸好你及時趕到,多謝了!”
“姑姑,瞧你說的,都是自家親人,血濃於水,做的是分內事,說謝謝就太見外了。我只恨自己沒有早一點知道家裡情況。”
李澤輝握著小小的拳頭,認真的道:“媽,不用怕,我會保護你。”
鄭雙玉憐愛的撫摸著李澤輝的頭:“有你在,媽不怕。”
這對母子互相鼓勵寬慰時,鄭翼晨仔細觀察著李茂榮,只見他看似不省人事,全身肌肉卻不受控制的震顫著,抽搐著,尤其是面部的肌肉抽搐最為厲害,甚至連嘴角都歪斜了,留著白沫狀的口水。
即便是昏迷了,全身的機能依舊維持著亢奮的狀態,甚至比正常人清醒時還厲害!
鄭翼晨想看的更仔細些,湊近身子說道:“姑姑,你讓開些。”
“你……你該不會要打他吧?”
“你想錯了,我只是覺得姑丈的轉變來的太突然,我想檢查一下他的身體。”
鄭雙玉眉頭舒展:“來,你給看看。”
她與李茂榮朝夕相處十幾年,瞭解他的一切甚至多過自己。
既然連李澤輝都對李茂榮的突然轉變心存疑慮,她更加容易發覺不妥。
她打從心裡認為自己丈夫的轉變,源自於某些不可抗力。
只是恪守於面子問題,落不下臉去找人探討幫忙,只能悶在心中。
現在,鄭翼晨直接挑明這事,正如同撥開烏雲見明月,印證了鄭雙玉的猜想,不假思索的讓開了身子,站在一旁,緊張的觀看。
第642章 毒入骨髓,司命所屬
李茂榮臉色灰暗,全無光彩,掰開眼皮能見到眼球密佈血絲,交錯如蛛網,可上下眼瞼卻是慘白無色。
把脈的脈象,也是往來洪大,看似有力,沉取中空虛無,如按蔥管。
鄭翼晨眉頭一皺,李茂榮的身體分明處於一種外實內虛的病態體徵。
從表現來看,情緒容易激動興奮,精力充沛,所以剛才鄭翼晨一時不察,差點制服不了他。
正所謂剛則易折,時時刻刻都保持這種情緒和精力的亢奮狀態,對人體的消耗極大,久而久之,甚至會造成永久性的臟器功能損耗!
鄭翼晨嚴肅的問道:“姑姑,姑丈這段時間以來,狀態是不是都跟今天差不多?”
“那倒不是,從他喜歡上賭博之後,一開始還能控制脾氣,後來變得越來越暴躁,一不遂他的心意,就開始罵人,後來還演變成了打人!”
“那他在家的時候,是不是突然會覺得萎靡不振,出去賭錢回來,不管輸贏,整個人精神看上去就好很多?”
鄭雙玉想了想,鄭重點頭:“你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是這樣沒錯。”
鄭翼晨心下了然,說道:“看來,姑丈他誤交損友,被人擺了一道!”
鄭雙玉道:“你的意思,是你姑丈被人害了?到底怎麼回事?”
鄭翼晨道:“姑丈他會染上賭博,是被人下藥在先,他染的不是賭癮,而是毒癮!他不是對賭博有依賴,而是對賭桌上別人給他下的藥有依賴,也只有毒品,才能讓一個正直老實的人,在短時間內變成另外一個人!”
鄭雙玉面上失色,此毒癮可比彼賭癮危害大太多了,後者最多敗壞家財,可是前者卻能讓一個人萬劫不復!
李澤輝害怕的道:“爸爸他吸毒了?他會死掉嗎?”
鄭雙玉對鄭翼晨近段時間的事蹟也有耳聞,知道這個侄子早不是當初那個需要寄人籬下的愣頭青,而是名動一時的大醫生,撲通一下衝他跪下。
“翼晨,姑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