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習性,在日常的籃球訓練中顯露無遺,他會義正言辭要求所有人運球過場,來回跑個二十圈,自己則跑了三五圈後,就躲到樹蔭下看著一批隊員揮汗成雨,口中不住吶喊:跑快點,沒吃飯是吧?一個娘們都能追上你們。
說著說著間中會停頓一下,那是喊得累了,要喝口水潤潤喉嚨,才能接著臭罵。
在姚啟斌的地獄式訓練下,隊員們都是龍精虎猛,體健力強,而他自己則被一班小的遠遠拋在了後頭。
因此,這些在他手下經受**與耳膜的雙重摺磨的隊員,一直對他的訓練方式頗有微詞,身為一個隊長,不能以身作則,是一個最大的敗筆。
姚啟斌見六人遲疑著沒有立刻回答,又聽到鄭翼晨和李軒捂著嘴巴,竊竊私笑,面色一變,心知還是要拿出隊長的威嚴,才能挽回一絲顏面,他重重咳了一聲。
這聲重咳,如同一記迎面痛擊的重錘,打得六人身子矮了半截,‘言語上的巨人’這個稱呼畢竟不是浪得虛名,要是今天不順著姚啟斌的意願,指不定明天還有什麼慘無人道的訓練在等待他們。
六個人爭先恐後發表意見,說明自己對姚啟斌平日的勤勉督促感懷於心,在隊長的鍛鍊下,之前上個六樓都費勁,現在一口氣能上十層樓,還不帶喘氣,同時自動隱瞞了他們其實是乘坐電梯上十樓的事實。
這個例子不是為了證明他們腳力過人,只是為了證明他們氣息綿長。
姚啟斌輕輕捻著嘴角稀疏的鬚根,一臉自得之色,豪興大發:“既然你們那麼喜歡我的督促和鍛鍊,那我以後就給你們六個來個單獨加練,重點栽培。”
這話一出,立刻引來哀鴻遍野,六人小隊欲哭無淚,看得鄭翼晨和李軒捧腹大笑,稱讚這六人都有做表情帝的潛質。
一行人到了飯堂,已經是五點鐘的就餐時間,飯堂里人群熙攘,由於是週末,大多都穿著便裝在飯堂走動,西裝革履的鄭翼晨和李軒,就顯得格外扎眼,幾乎每一個人都對他們行起了注目禮,不說萬眾矚目,千眾矚目也是有的。
有一個戴著深度近視眼鏡,綁一條馬尾辮的少女花痴發作,光顧著看李軒,沒留意腳下,一個不留神左腳底踩到了右腳鞋面,摔倒在地,困窘不堪,連飯也不吃了,紅著臉偷瞄了李軒一眼,匆匆忙忙離開了飯堂這個是非之地。
李軒旁若無人,對眾人的目光視若無睹,大馬金刀在一張椅子上坐下,旁邊一個面板黝黑的學生拍拍他的肩膀,皺眉說道:“同學,這個位子有人。”
李軒聞言一愣,先站起來對著空位子行了個禮:“不好意思,坐到你身上了。”
然後在學生不明所以的目光中,面色鐵青,大聲喝了一句:“現在給爺滾一邊去,這張椅子被爺徵用了!”
他再次入座後,衝眼神驚懼的學生微微一笑:“同學,不知道你這個位子上有沒有人坐?”
那人彈起身子,端起還沒吃完的飯菜,苦著臉說道:“沒……沒人,你請坐。”說完如避虎狼,落荒而逃。
鄭翼晨搖頭暗笑,李軒最恨的就是幫別人霸座位的人,明明沒人的位置,硬說是有人,搞不好還以為大白天見鬼,剛剛那套動作,和氣吞山河的吶喊,是他經過無數實踐,整理出來,對付這種無賴行徑的最好方法,從無敗績。
李軒霸到位子後,招呼鄭翼晨等人坐下,其他六個人分工合作,有去小賣部買飲料的,有去打飯視窗打飯的,有去排隊點雞扒的,忙的不亦樂乎,也心甘情願。
好不容易飯打來了,飲料也送上了,期待已久的雞扒,卻久久沒有上臺,等了五分多鐘後,蔡佳才和另外一個同伴拿著金黃色的香煎雞扒,姍姍來遲。
李軒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雞扒放在自己的米飯上頭,勺起一匙羹的茄汁,淋在雞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