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掃了她一眼,對她的幸災樂禍十分無奈,不過現在也沒空理會她,起身去了廚房,她還沒吃飯呢。
吃完飯,又在樓下磨蹭了一會兒,清歌才慢吞吞地回了房間,靳修溟還在睡。
她靜靜地看著他,腦中則是在組織著語言,回過神時卻正對上男人清冷的眸子。
她微怔,笑著開口,“醒了?”
靳修溟起身,微皺著眉看她,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熱度沒有再起來,臉上也恢復了血色,微微放心,但到底還是存了兩分氣,所以一言不發地走進了衛生間。
清歌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刷牙洗臉,看著他剃鬍子,與他在鏡中四目相對,卻始終一言不發。
靳修溟看著看著,心中的三分氣減到了一分,放下手裡的剃鬚刀,胡亂地擦了一把臉,面對著她,開口:“想說什麼?”
清歌靜靜地看著他,想說什麼,其實她也不知道,很多話想說,可是到了嘴邊,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的腰。
靳修溟任由她抱著,手垂在身側,並沒有回抱,這樣的清歌明顯有事瞞著他,又或者她又要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卻不知該怎麼跟自己開口。
靳修溟對她的瞭解太深,很多話,不用清歌說,他就已然能明白,正是如此,他才更加生氣,卻不知是在氣她,還是在氣自己。
清歌抿唇,悶聲開口,“我明天要去邊境一趟。”說出來後,她靜靜地等著男人的反應。
靳修溟只是將她拉開,然後走出了臥室,神情淡漠,清歌站在原地,輕聲嘆氣。卻很快又聽到了腳步聲,她抬頭,就看見靳修溟拿著醫藥箱走了進來。
“過來。”他說。
清歌乖乖走過去,甚至已經脫了上衣,方便男人給她換藥。
微涼的指碰到面板上,她輕輕動了動身子,隨後是酒精碰上傷口的刺痛,“靳修溟,雖然很不想說,但還是要跟你說一聲抱歉。”
男人專心地處理著她身上的傷,一言不發,眉眼間是疏離的淡漠,她抿唇,心中升起一股無力感,她的心思他懂,他的心思她何嘗不懂,只是有些事情,她終究不願讓他越陷越深,地獄,她一個人就足夠了。
靳修溟將最後的傷口小心包紮好,還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這兩年,為她處理了太多次傷口,技術嫻熟,心卻越來越涼。
靳修溟收拾著東西,低著頭。清歌只能看到他的頭頂,還有那一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尖微涼,掌心溫熱、乾燥。
靳修溟起身,要去放醫藥箱,清歌就靜靜地看著他,不說話。
他起身,卻又蹲下來,靜靜地看著她,眼中似含了一潭深淵,看不見底,半晌,他緩聲開口,“清歌。”只有兩個字,透著不易察覺的失望與涼意,讓清歌的心猛地一顫,心底忽然升起了一股恐慌,就像是即將要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
她的手捂在他的嘴上,眼底帶了一點小小的懇求,“靳修溟,不要說。”
他的心微痛,拿下她的手,卻發現她的手早已泛涼,掌心隱隱有些汗意,她的眼中清晰地倒映著他的身影,心中僅剩的那一分氣性在看到她眼底似有若無的水光時,悄然消失,罷了罷了,這一生也只愛上這一人,便是縱著又何妨,即便是真的出事了,不過是陪她一死,沒什麼大不了的,又何必跟她生氣。
他見不得她委屈,更見不得她的眼淚,這個人就是他的劫。輕聲嘆息,他俯身,輕輕抱住了她,沒有言語,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懷中的姑娘身子猛地一僵,用力抱住了他,輕聲開口:“不要放棄我,好不好?”祈求的語氣,讓他的心疼的無法呼吸。
她是多驕傲的人啊,此時卻在請求他不要離開。
知道她是誤會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