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突然都覺得心中一跳,不自覺的收了嬉笑之容。
寂靜也會傳染,偌大的楚王府門前空地上,漸漸鴉雀無聲。
人全部靜下來了,鳳知微才淡淡一笑。
道:“轎子沒地方停麼?”
她這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隨即轉頭四處看看,很隨意的揮揮手,道:“既然沒地方停我一輛轎子,那就劈了吧。”
“是!”
滿場官員女眷們還沒明白那句話的意思,便聽見那批鐵似的衛士一聲暴吼,聲音雄壯剛硬如數十匹雄獅咆哮,驚得有的女眷一個踉蹌。
“嚓!”
數十衛士齊齊拔刀,草原彎刀在日光下劍出整齊的流麗弧線。
“砍!”
數十柄刀呼嘯著齊齊戳入那輛精緻的大轎,直沒入柄。
“起!”
數十衛士齊齊掄臂一挑,數十刀鋒破開轎身的聲音哧哧如一聲,剎那間將轎子四分五裂!
轟然聲響裡,整個轎子垮塌下來,木板錦諉寶頂翠幄碎了一地,衛士們毫不停留,將之砍成幾十大塊。
這些人下刀狠,落刀快,砍起轎子表情猙獰像在砍人,任誰看了都覺得,如果剛才那個命令是劈人,一定還是這個分成無數段的下場。
官員們臉青了,幾個女眷眼睛一翻,嬌弱的暈過去了。
鳳知微一直淡淡看著轎子成了碎片,才手一舉,衛士們唰的停刀。
“轎子拆了,這下不佔地方了吧?”鳳知微回身,笑眯眯問最先趕開自己車駕的那個門政。
那人臉色如土,兩腿篩糠,結結巴巴半天卻說不出一個字。
“既然這麼大的楚王府門口,容不下我一輛轎子,我也不好為難主人家。”鳳知微溫和的道,“如今我轎子拆散了,想必可以塞得下了?”
數十個家丁泥塑木雕般待著,看著她一句話也不敢接。
鳳知微好客氣的笑著,揮揮手,那群彪悍衛士抱著那些碎木頭破錦褥半個轎頂一截翠幄,塞在每輛馬車轎子之間的縫隙裡。
一堆官員開始咳嗽——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塞,等下他們的車馬就無法順利的前行,就像先前鳳知微被堵住一樣,馬上就換他們被堵了。
“抱歉,擠擠,擠擠。”鳳知微笑眯眯給那些臉色跟鬼一樣的官兒們打招呼。
滿場官員都成了鋸嘴葫蘆,直勾勾瞪著眼睛,不敢說話。
這位女帥之後,草原大妃,未嫁前十分低調,又在帝京消失這麼多年,大家多半都沒什麼印象,以為寡婦好欺,不想這一回,當真領教。
“轎子壞了,是因為殿下家門口太小不得不損壞的。”鳳知微正色對自己跟過來的管事道,“殿下一向寬仁厚德,必不會令我損失,這樣吧,咱們的禮單收起來,就當殿下賠了我車子,省得來來去去的麻煩。”
門政本來已經去收禮單,聽見這句手僵在半空,臉上神情抽搐,鳳知微已經輕描淡寫的將禮單拿了過來,順手撕了。
大紅禮單化為碎片,悠悠飄落,滿場無聲。
鳳知微手一撒,笑笑,覺得找到個藉口撕了禮單果然痛快。
罪名既然已經擔上,今日她若畏怯忍耐,以後必然還有更多人來踩她,那不成,她不同意。
慢條斯理揮揮手,衛士們將杵在那裡的門政家丁搡開,她閒庭漫步,悠然而入,留滿地官員,痴痴望著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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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知微一進門,便被府裡的婆子接到後院,女眷是不在前堂吃酒觀禮的,都在後院擺開酒席,門口發生的事,自然不會傳到後院,她一路進來,還是人人側目。
天盛禮法,嫡庶區別很大,哪怕是側妃,也是不能和親王拜堂的,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