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那人轉過身來,下巴上的胡茬讓他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要老上幾分,因為光照不足顯得有些青白的消瘦面孔微微有些皺紋,深邃的眼神透漏出他曾經歷盡滄桑的經練與磨難:“下面你打算怎麼辦?”
伊莎貝拉的私人住所在瓦坦城西南面的港口區,遠離中央的皇城和那些象徵著帝國權力的高大建築,她本人也很少出門,既不去評議會總部所在的法師區也不去貿易區的紅袍法師據點,而是終日呆在這三教九流混聚一堂的地方,好像那些從遙遠的馬茲提克滿載而歸的帆船和一年四季的颳著又鹹又溼海風的維多利亞海灣比法師區的大圖書館還要吸引人似的。
歐沙利文從馬車上下來,幾個正欲聚攏過來的小乞丐被他的目光一掃,轟的一下散開。正是下午最熱鬧的時候,街道兩旁的小酒館紛紛開張,忙碌了一天的水手和碼頭工人們粗魯的笑著,拉幫結伴準備去找些樂子,空氣中瀰漫著海風和魚腥的味道,讓剛從森嚴華貴的貴族區經過的歐沙利文竟然有一種恍如兩個世界的感覺。
敲了敲門環,歐沙利文靜靜的等待著。
包銅的大門開了一條縫兒,一顆遍佈刺青花紋的醜陋禿頭探出來看了看:“什麼事?”
歐沙利文跟著等於是紅袍法師御用保鏢和打手的禿頭武士走上二樓客廳,隨後禿頭轉身離開,把歐沙利文一個人扔在客廳裡,連杯水都沒有。
客廳不大,但裝潢極度奢華,厚重的猩紅色窗簾隔絕了外界的所有光線,僅靠兩個壁掛燈臺照明讓這個房間顯得有些過於昏暗,還好,視物沒什麼問題。
歐沙利文站在壁爐前欣賞掛在牆上的一幅似乎已經有些年頭的畫像,很明顯那是這裡的女主人,一身猩紅色長袍簡單卻充滿各種曖昧的資訊,看不出年齡的面龐柔美而又高貴,唯一讓人感到一絲寒意的是伊莎貝拉竟然不留一根頭髮的光腦殼,這個腦袋甚至讓整幅畫面平添了幾分滑稽,甚至詭異的氣氛。
之後歐沙利文的注意力被放置在壁爐上面的幾個小一些的畫框吸引過去,其中一幅是伊莎貝拉和另外一個更加年輕的紅袍法師的合影,不用說,那是她的學生,摩利爾。
兩個人都微微笑著,只是伊莎貝拉笑得更慈祥些,而摩利爾看上去更加嚴肅,正當歐沙利文想要再去看其他幾幅畫像時,身後傳來了些微的響聲。
“真是稀客……歐沙利文爵爺。”是伊莎貝拉,她的家居服甚至也是一如畫面中所穿的紅色長袍,唯一的區別就是現在她滿頭柔順光亮的黑髮梳了一個精美的雲鬢:“請坐……傻站著幹什麼?”
“真是冒昧,沒有事先通報一聲就打擾您……”歐沙利文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小的禮盒:“這是我在馬茲提卡巡視時,當地的野蠻人土著進行巫術儀式的一種原料,雖然那是一個完全沒有開化的種族,但是在湊巧參觀了他們的儀式後我覺得相當有趣,所以就拿了一點兒,或許對您這樣學識淵博的法師能有點用處!”
“呵呵,沒想到您這麼有心!”伊莎貝拉習慣性似的用手遮住下巴,再次發出那種類似假聲的笑聲:“實在太感謝您的了!”
“那麼,您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
伊莎貝拉緊接著的這句話讓歐沙利文剛剛放鬆下來的心緊了一緊,這娘們果然不是一般人物。
“伊莎貝拉夫人真的是很爽快的人呀,其實我聽說,您的學生摩利爾女士在前線成功的擊敗了精靈們數次反攻,而且還破壞了他們妄圖召喚惡魔的邪惡儀式,具體情況我是不太清楚了,但摩利爾女士立下大功是不爭的事實,而我的情況可能您也有所耳聞,我希望可以透過您的關係,還有摩利爾女士的舉薦,重新回到帝國軍隊,為帝國效勞……”這時候那個面容呆滯的禿頭武士終於端著茶盤走了進來,歐沙利文適時地結束了自己的說話,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