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撞出了真界,躲在暗處瑟瑟發抖,不時將目光投向戰圈,滿臉怨懟。
“哥兒幾個真就這麼看著?”
“嘿嘿,這小子還是太天真。”
“先療傷再找回場子。”
“倒不必直接上手,只要瞅準機會助司徒長老一臂之力,回頭也能少挨些責罰。”
“柳師妹言得是。”
一堆人這廂密謀,寵渡卻咀嚼著先前的一幕,“……怎地都繞著走,這霧到底什麼貓膩?”
看準了霧區邊界,寵渡信手一拋,短暫的破風聲過後噌的一響,一柄朴刀扎入土中。
朴刀攪動氣流,疾風貼地輕拂,綠霧乍分即合,嫋嫋繞繞,似章魚的觸手一般沿著刀身向上攀附。
滋……
仿若春蠶嚼葉,細微的銷蝕聲並不清晰,但刀身反射的火光卻明顯地暗了下去。寵渡抵近細看,那刀已鏽跡斑斑,更隱有層層剝落的跡象。
“毒?好厲害。”寵渡咋舌暗歎,卻未驚惶,說到底不過尋常朴刀,扛不住很正常,若換作另兩把神刀來當無問題,於是笑道:“老兒好能耐。”
“比不得你能耐。”司徒奮神色陰翳。
“搞不懂你們這些身在上位的人,”寵渡咧嘴笑著,“明明很簡單的局面,為何總要等到手下的卒子快死絕了才動手。”
“你個野生潑道懂個屁。”
“後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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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幾位前輩怎麼說?”寵渡望三名丹境長老挨個拱了拱手,“若司徒老兒再栽個跟頭,那貴派可就虧大了。”
“你還不配。”
“都被欺負到頭上了,還不拿點本事出來?”當中的銀髮老者耷拉著眼皮,一副打盹兒光景,“這局面都收拾不了,長老的位子你也就坐到頭了。”
“小鬼頭很有把握嘛。”
把握不把握的,寵渡不敢妄言,畢竟有丹境強者坐鎮,——還是三個,只怕使盡渾身解數也難突圍;但對擺平眼前的司徒奮,還是有些信心的。
“長老謬讚,小子不過是想多拉幾個墊背的。”寵渡說的是大實話,可惜沒人信。
“臭小子,大長老都發話了,便留你不得。”司徒奮拉長了一張綠臉,“有什麼遺言趕緊交代,再遲可沒機會了。”
“司徒老兒,有件事你敢認麼?”
“何事?”
“當日南牆上推小爺的,可是你?”
“是又如何?”司徒奮大笑不止,“正好,新賬老賬一塊兒算。”
“來而不往非禮也,小爺還你個秘密。”
“你還能有甚狗屁秘密?”司徒奮眉頭微蹙,轉了轉眼珠子,便見寵渡笑眯眯地問:“吳勝之死,夠不夠蹊蹺?”
“是你?”司徒奮勃然色變,“又是你?!”
“你說的嘛,是又如何?”
“找死。”司徒奮並指一劃,當先從左首井內,濃烈的綠氣噴薄而出,以迅雷之勢漫卷四野,本就昏朦的真界立時墮入黑暗。
磅礴的霧障自四面八方圍剿過來,一時退無可退,寵渡起聲暴喝,衣袍鼓盪間爆出渾厚血氣,動也不動,但憑吞噬。
界外弟子都愣了,眼中淨是不可思議。
“嚇傻了?好歹跑兩步吧。”
“跑?能往哪兒跑?”
“除非他有秘法不懼毒物。”
“他有個屁。司徒長老的毒何等霸道,咱們又不是沒見識過。分明是這廝託大,不知其中厲害,故此著了道。”
“只怕丫的還摸不著頭腦哩。”
看熱鬧固然輕鬆,但拼命卻沒那麼愜意。面對摸不透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