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阻止要衝過去找阮天昊算賬寶兒,拉住她手撩高了衣袖,頓時看到幾處鮮紅燙痕,寶兒面板本來就白裡透紅,這麼一燙甚是明顯,再加上她手上那些剛剛結了疤黑乎乎傷疤,怎麼都看著怪嚇人。
楚原白看了看阮天昊,低聲哄寶兒:“寶兒乖,別亂動,一會我去找大夫給你上藥,別亂擦,仔細破了皮,嗯?”
寶兒越發疼起來,胡亂點頭應了,楚原白拉她在屋裡頭酸枝木高椅背上坐下來,囑咐了她莫亂動,這才又走到阮天昊邊,壓低了聲道:“天昊兄弟你平時看這也是明白事理人,緣何總是和你家妹子過去不?夫子可有講過善親友,悌兄弟,人不獨親其親,更何況是你妹子,寶兒就一個,若是傷了痛了再後悔可就要來不及了!”
說完,拍了拍他肩膀,便自行離去找人取藥。
屋裡頭剩下阮家兄妹,阮寶兒捂著手臂低頭哼哼,那邊床上阮天昊默不出聲,寶兒這回打定主意不去理睬,頭都不抬,過了會,阮天昊咳嗽了倆聲,見寶兒不理睬,又咳了幾聲。
眼見得阮寶兒摸著手臂就是不抬頭,阮天昊到底耐不住了,悉悉索索摸下床,靸著鞋挪近寶兒,站住了先是沒做聲,寶兒低著頭看到倆腳丫。知道阮天昊站在自己面前,就不作聲不理睬,自顧自摸手臂呼痛。
“莫再磨了,一會小心磨破皮更疼!”阮天昊見寶兒半天都不理睬他,還是自己先開口了,一邊說一邊去拉寶兒手臂。
寶兒哪裡肯就範,一扯手臂就要掙開:“不要你管,疼了不是儂頂頂高興?”
“胡說什麼?剛剛我不是有意,我不知道雞湯那麼燙我自個舌頭也被燙到了呢!喏,看看!”為了證明,阮天昊伸出舌頭給看,紅彤彤一片。
“活該!”寶兒嘟囔著。
這回阮天昊倒沒發火,繼續去拉她胳膊:“讓我看看燙哪裡了?一會找人給換件衣衫,這衣服髒了穿著不舒服吧!”
“要你管!”寶兒氣不打一處來,這會子知道歉意了?剛剛還吐了她呢。
“我不管你昨兒個儂可就小命休矣!”阮天昊口氣難得揶揄,不過還算平和,沒有那麼討嫌,順勢蹲下來,拿眼看看寶兒,粉嘟嘟臉蛋鼓著腮幫子極有點那豬槽裡頭小豬仔樣子,小時候在鄉下看到過,家裡頭養著幾頭豬崽,面板也是粉粉,倒讓他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那副奶娃娃樣子。
其實他並不是真討厭這個娃娃,尤其這個娃娃粉嫩面板特招人想捏一捏,只是很奇怪,每次見到了不知道為啥看到她眼裡頭看自個樣子似乎總是帶著一種探究和透徹,這種感覺在她很小時候便時不時就存在,挺讓他不舒服。
書院裡夫子曾經有一句話評價他性格,孤傲剛勁,在他骨子裡有種自認為不為人知疏冷,寶兒很可愛,這是眾所周知,然而他總覺得,她可愛,和他聽話一樣,帶著三分假象,倒不是說是壞,只是並不真合群。
他也不喜歡寶兒在英娘一家子裡頭被所有人那麼在乎感覺,分明是個外來,卻似乎家裡頭所有人都很喜歡她。
他也曾經試圖和她親近,然而每每沒說幾句又吵得不可開交,總之,他對她,是複雜心態,這種複雜他實在還是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但是寶兒出事是他不願意看到,尤其此時,那個粉粉幼滑面板上那些紅斑和傷痕,看著讓他有些心裡頭怪怪。
這一次,他不想再和她鬧了,是自己不對吧,他阮天昊行得正站得直,要做個堂堂正正男子漢,自然不該和一個小女孩總是鬧彆扭不是?
剛剛那件事情令他覺得愧疚,尤其是楚原白話提醒自己,是,他是錯了。
可是為何楚原白比他清楚明白多了呢?只因為他比他大了幾歲?
“好了好了,對不起,剛剛是我錯,別嘟著嘴了,可以掛油瓶了都!”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