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過這個問題。作為一個半民間性質的組織,工商聯也從來沒有引起過王清華的注意。如果工商聯主席是關鳳鳴擔任的話,裘學敏說這番話,意思就明顯了。
裘學敏是想把這塊燙手的山芋送給關鳳鳴處理。誰都知道工商聯是沒有權利的協會性組織,如果關鳳鳴不加思索,上手就解決這個問題,勢必要以自己人大主任的身份發號施令。那樣的話,關鳳鳴就算是徹底栽了。那些財團商人,誰也不會心甘情願地出八百萬,救濟政府。
以關鳳鳴的脾氣,不把那些董事長、總裁、總經理罵個狗血噴頭是絕不會罷手的。這樣的話,關鳳鳴就算是把全市的富豪階層得罪完了。而那些富豪大多數不是人大代表就是政協委員,關鳳鳴今後再想把人大玩轉,幾乎是不可能了。
裘學敏如此歹毒的陰謀竟然在無風無浪的情況下,好像談論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說了出來。
當然裘學敏自己絕不能給關鳳鳴說。裘學敏自己給關鳳鳴說肯定會引起關鳳鳴的懷疑,如果假以王清華之口,關鳳鳴就不會懷疑了。關鳳鳴是信任王清華的,可以說跟王清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然而裘學敏也清楚,要想讓王清華去找關鳳鳴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他必須把王清華逼在一個兩難的境地。現在他已經做到了。你王清華不是想做出頭鳥,想給蘭新天解決棘手問題,想給那些老百姓辦事實嗎,那好,給你兩條路做選擇,一條是找市工商聯,讓關鳳鳴給你想辦法;一條是找你丈母孃吳菊仙,讓吳菊仙直接出錢。這兩條路,無論你王清華選擇哪一條,對我裘學敏都是有利的。要麼讓關鳳鳴把市裡的富豪得罪完,要麼把你王清華陷入跟蘭家更加尷尬的境地。
從這一點來看,裘學敏並不是一個好應付的角色。裘學敏的拳腳已經打出來了,現在就看王清華如何接招了。
王清華接過裘學敏的雪茄,點上抽了一口,沒有接裘學敏的話,一轉話題道:“裘市長,不知道今天蘭市長有沒有找過你?”
裘學敏抬頭看了下王清華,不知道王清華突然問起蘭新天是什麼意思,就避實就虛道,“有什麼事兒嗎?”
王清華笑了笑道:“沒什麼事兒,蘭市長今天下午給我說,清水鎮那些受災的老百姓正準備鬧事,覺得我在清水鎮呆過,希望我能給他拿拿注意。不過你知道,我的閱歷和工作能力,對於處理這麼重大群訪事件也沒有什麼經驗,所以我就讓他去找你了。”
王清華讓蘭新天去找裘學敏,讓蘭新天敲打敲打裘學敏,蘭新天卻沒有去。蘭新天本身性格有些懦弱,他害怕面對裘學敏。裘學敏那種盛氣凌人的氣勢,會讓蘭新天產生一種難以承受的壓力。
“你說什麼?”聽到群訪兩個字,裘學敏一下敏感起來了,“你說清水鎮的老百姓要群訪?可是我今天剛剛去過信訪局,信訪局的同志並沒有接到清水鎮方面的問題啊。不會誰在下面造謠生事,蘭市長就信以為真了吧。”
王清華知道這是裘學敏的軟肋所在。群體上訪對一個市而言,可不是一件小事,他對x市官場可能引起震動,並不亞於小王莊水庫潰壩事故。關鍵問題是,現在對官員的考核中,社會穩定已經擺在了一票否決的位置。一個市一旦出現群體上訪事件,該市一把手、二把手年底肯定不能評優評先了。更何況裘學敏現在還在代理解決。一旦發生群訪事件,裘學敏這個市長就算是當到頭了。
“這個……我並不是特別清楚。”王清華見裘學敏上鉤了,就故意將話說的很含糊。如果王清華擲地有聲,清清楚楚告訴裘學敏,以裘學敏的奸猾,肯定會引起懷疑。一旦模糊處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