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打死幾個。最後終於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而哪怕到了這個地步,明德帝又幹了什麼呢?
明德帝開始殺人。
宛如瘋子一般的殺人。
在這樣綱常混亂的時候,有多少人會拿著身家性命去容忍一個瘋子?哪怕這個瘋子目前還是國家的主人?
他們悄悄商議著,互相討論著,很快得出了一個框架之內最符合他們利益的結果。
正好明德帝近年身體越虛,已經不耐處理事務,而太子名分早定又年富力強,正是當仁不讓,手挽山河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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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佩東悄無聲息地從宮廷裡回到湛國公府之中。
林世宣已死,朝中的大人各有各的思量,各有各的眼光落處,再無人發現徐善然的不對勁,也無人覺得有非將徐佩東留在宮中、留在眼皮子底下的必要。
再接著就是浩浩蕩蕩的南狩隊伍的集合與出發。
跟著徐善然的很多人,包括寧舞鶴與何守,都覺得徐善然此刻應該要著手準備逃離的事項了,但偏偏到了這個時候,她忽然就像是真正的閨閣少女、豪門新婦那樣,一言一行都跟著父兄,連外男都不見幾次,毫無任何逾越之處。
如長龍一般的隊伍將京城遠遠地拋到了身後。
在離開京城的第一時刻,徐善然回頭望了一眼,看見城門緊緊閉合,城牆上計程車兵拿著武器,或者鬆鬆垮垮地站著,或者呆若木雞地站著,就和城市中所有的百姓一樣麻木。
這座城守不住了。
不管來的是紅日軍,還是邵勁的隊伍,還是其他任何一個號天王號大王的軍閥。
這座城都一定守不住了。
南狩的行進並不輕鬆,因為人員的冗雜,加上從上到下一抓一把的大人物,隊伍就註定不能像是急行軍那樣輕車從簡,而帶了很多不必要的東西。
比如說某個寵妃的梳妝匣,比如說某個貴婦的私房衣衫與首飾,還比如說某個文人墨客小心妥帖塞在箱子裡的前朝書畫。
但人多了,車子自然也多了。
一開始的兩天,眾人說說笑笑,也不算難熬。
而從第三天開始,前方突然出現了敵人的痕跡,整個隊伍的氣氛就變得嚴肅了。
第四天,敵人正式出現在眾人面前,穿著一身粗布衣衫,只在左胳膊處綁了一條紅條的,正是將要進攻京城的紅日軍。
隊伍不可避免地騷亂起來。
第一波的人被護衛著明德帝南下的軍士殺死了。
但這用處並不大,第一批死了,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一批一批的紅日軍就像是割不完的韭菜,從四面八方如同狼群一樣群起而上!
隊伍的等級在短短的時間裡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明德帝與他的一眾嬪妃還走在最前頭,但那些掌握著武器的、掌握著戰鬥力量的將軍或者個人——哪怕就是一個小小的隊長,也敢走到名門閨秀面前胡言亂語,這在承平時期如何能夠見到?
而徐善然所在的湛國公府,雖然因為地位還算是高,並且還算是有用,暫時不曾被人衝撞,但畢竟他們歸根到底還是一些人質,因此總有無數的人躍躍欲試地想要試探自己能不能吃下這塊肥肉。
在這樣的暗潮洶湧之下,很快就有一顆棋子被擺上檯面。
那是一個裝著軍服的校尉,不過□□品的芝麻官,走到徐佩東面前人五人六地要求搜查——說明德帝因為隊伍怎麼走都不能擺脫追兵大發雷霆,要求徹查眾人,看是否有人私通外敵。
這是這些軍士斂財的慣常手段了,徐佩東疼得心頭滴血,但還是將那好好收著前人畫卷的箱子開啟,示意對方帶回去慢慢檢查。
校尉一看就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