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來都只用做皇上賞給那些犯了錯的后妃們殯天用的,所以才叫玉蕊春。”
“走。”無塵簡短的做答。
而我,震驚得無以復加——毒,來白皇宮?
我才不信!君惜玉與我無冤無優,他何必殺我?
況且,就算知道我冒名頂替,大可治我一條欺君之罪,然後名正言順的抄家滅族,根本無需如此大費周折!
“說下去。”君默言冷哼一聲,輕輕的替我掖了掖被子,低聲吩咐。
“林大人已於昨日法醒,身上受的那一掌,應該是天玄掌。不過,據屬下看來,那人的天玄神功只到第三層,尚未修練到家,否則,林大人命已休矣。”
“這麼說,天玄教的人竟然也插了一槓子了?”君默言冉然一笑,冷冷的道:“事情倒是越來越有趣了。你繼續說,不用停。”
“王爺懷疑得不錯,無香身中的迷香經查徵,與逍遙王世子上次昏迷了四天時所中的迷香是一樣的。”
我倒!這明明是高純度麻醉藥,荊量小,藥力強。
哪裡是什麼烏七八糟的迷香?他不識貨就不要亂講。
冷無塵聲音裡帶了些疑惑:“可是,據無名分析;
此藥看似普通,但因其純度極高,提煉的方法竟極為複雜,他一時也無法破解。這幾日他關在藥房裡研究,一直未出房門。”
“恩,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君默言冷著聲音吩咐。
“是。”無塵恭敬的回答,卻不見腳步聲響起,顯然還在遲疑之中有事要稟,卻不敢。
“還有什麼事?”
“咳,淮南王世子江……”果然,無塵輕咳了一聲,怯怯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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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滾!”君默言忽然暴發,怒吼一聲。
我冷不防被他這一喝,手一抖,嚇得心臟都差點從胸腔裡跳出來——他神經病啊?
“是!”無塵落荒而逃,“砰”的一聲撞到了門框上,灰溜溜她走了。
君默言幽然一嘆,一隻大掌默默的握住我的手,黯然的低語:“小雪,對不起。”
我緊張得全身肌肉緊繃,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他發現我醒來偷聽他講話,不知該怎樣對付我?
雖然從他和無塵的對話裡聽來,君默言對這件事竟是完全不知情的。可是,他這個人喜怒無常,又不形於色。
就好比一座活火山,看但平靜,內心卻在沸騰。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爆發,又誰也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爆發?
可是,我等了好久,久到我以為自己要變成化石,他卻一點動靜也沒有,一直握住我的手。
我耐不住,偷偷睜開一線眼簾,卻沒有看到預期中的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
奇怪!他握住我的手,也不說話,在幹嘛?
我小心翼冀的張開眼晴,微微側頭,順著兩人交握的那雙手,慢慢往上,終於找到了他——他歪在床邊的軟榻上,睡得正香。
昏黃的燈光閃爍著在他挺直的鼻樑上投射出一個淺淺的陰影,額前散亂的黑髮糾結出淡淡的憂心,細長的眼睫下是掩不住的濃濃的倦意,薄薄的嘴唇微微的抿著,竟是在夢中都帶著薄怒。
我昏迷的這些天,他一直就這麼衣不解帶,寸步不離地守著?
我心中一悸,震驚莫名,呆呆地瞧著他的睡容,忽然間便痴了。
難怪他滿身倦意:難怪他狼狽不堪:難怪他容顏憔悴:難怪他脾氣暴戾。。換了誰,經過了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守候,卻只得到冰冷地指責和淡漠的琉離,都會抓狂吧?
驕傲如他對於加諸於他身上的誤解,竟只是淡然地承受,連一句辯解都不屑為之嗎?這麼倔強的一個人,心上該隱葳著多麼深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