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情還沒回話,蕭嵐軒便提步走了。出了涼亭,沿著鵝卵石小路一直走到迴廊,白衣如雪的身影消失在迴廊盡頭。
花未情並沒問下人他去了何處,辦的是什麼事。那晚,他沒看得下書,在房中坐了一夜。今日這一切是他失算,他以為蕭嵐軒不過一時興起,他以為再過些時日他還了蕭嵐軒的恩情就能離開,卻從未想過蕭嵐軒想要留他一輩子。
而自己,對他又到底是什麼?喜歡?還是逢場作戲還他恩情?
第二日,花未情坐在花叢旁的石凳上,將多瓣的花一瓣一瓣地掰,小聲呢喃著:「喜歡,不喜歡,喜歡,不喜歡,喜歡,不喜歡,喜歡……」
掰了一地的花瓣,也沒能得出個結論。
蕭府掌管用度的管家送來了一個小檀木盒子,裡面金銀加起來大抵有二百兩,若是不上青樓不食山珍海味,足夠他好幾年的用度。
花未情開啟那小檀木盒子,無奈苦笑。還真是……當真了。
他那人,即便是謊言一句,說:「我待你是真心。」又如何?偏偏就是冷清的性子,不願說一句煽情的話。想他花未情,前世不知握著多少美人的手說了不知多少酸言情話,生性風流的紈絝子弟讀的書不多,偏偏就能將古往今來的情詩倒背如流信手拈來。
花未情合上那檀木盒子,起身去收拾了幾件衣裳,便出了桃園,出了蕭府。
果真是沒人阻攔,大抵是蕭嵐軒早就吩咐過的,看門的小廝在他走時還低著頭道了句,「花公子,慢走。」
出了蕭府,花未情先是花了十兩銀子買了一匹棗紅的馬,不是什麼上等貨色,比不過他以前騎過的那些。
天大地大,他卻一門心思想去蘄州,那個他曾經無所不有到一無所有的地方。他要回去,回去將自己的一切奪回來,要讓害他的人不得安寧。
晴天烈日,他經不住太陽赤裸的炙烤,便在路旁的酒肆歇腳。酒肆的掌櫃是個二十出頭的少婦,看樣子還有幾分風騷。扭著腰掐著嗓子過來問:「公子您是一人呀?」
花未情笑了笑,「是一人,怎麼了?」
女掌櫃用袖子掩著唇笑,「像你這樣的,一看就知道是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哥,怎的出門就不帶人?」
「帶人做什麼,自己一人隨心所欲不來得快活些。」
「那是,那是。」女掌櫃應和著,隨後又問:「公子這是上哪去?」
花未情倒了一杯酒,仰頭喝盡,「蘄州。」
「喲,蘄州可是個好地方,山好水好,地方富庶,我呀老早就想去看看。」
花未情淡淡一笑,蘄州是個好地方?他以前怎麼不知道,他還以為只有蘇杭兩地才是人間天堂。
給了酒錢,花未情跨上馬背,握著韁繩,揮著馬鞭,馳騁而去。
十日之後,蕭嵐軒當真在別苑設了喜堂。紅綢遍佈,大紅喜字從外門貼到內門,大紅燈籠懸在千迴百轉的迴廊,一路數過來,正好九十九個,寓意長長久久。
別苑裡頭的丫鬟都是桃園的,人手不夠時,蕭嵐軒身邊的侍衛和夥計也都派上去用了。這成親禮不請外人,排場和該有的禮數還是要的。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大家猜猜花未情會不會出現?嘖嘖……
本文的進度會比較快,唔,因為重點還有經商吧,日後還有生子……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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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成親·拜堂
主婚人便是在蕭家幾十年的老管家,至於生父魏靈溪,蕭嵐軒昨日便派人將接了過來。吉時眼看就要到,一身青衣的魏靈溪端坐在高堂之上,蕭嵐軒穿著一身大紅喜袍在一旁候著,面若止水。還有些丫鬟和侍衛都在高堂兩旁靜靜等著,個個往門外看,心裡糾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