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的。林沫不知道他如何有這個底氣同自己的皇祖父對著幹,但正如水浮所說,林如海當了十幾年的都察院巡鹽御史,即使林沫想要抽身,也抽不掉。
既然抽不掉,那就好好養好身子,來大幹一場。
鹽務和賑災銀兩,確實是兩大要務。他雖然一心求災銀清白而不得,但若是水浮這樣的人管著戶部,也許但是水浮還不是他主子,他還沒必要為他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手上的這些事物,不妨放手下去叫員外郎們先做著吧。至於這些員外郎是尚書大人的人和他不同心——他想著,水浮既然要用他,自然也該幫他點子小忙。
聞歌道:“大爺怎麼不請太醫呢?院判大人不是三老爺的學生麼?”總會盡心的。申寶不敢說話:“聞歌姐姐喲,這事兒還是聽大爺的,他總有原因的。”林家人習慣了聽林沫的話,下人們從來不敢自己做決定。聞歌算是資格老的,聽到這話也只能說:“算我多嘴。”
黛玉瞧著聞歌,總有些像是寶玉身邊的襲人的意味了。
只是哥哥卻把聞歌送到了自己身邊
善仁堂的掌櫃的聽說四老爺家的大爺來了,趕緊地迎了出來,口稱主人。林家因山西災疫人口凋零,如今林沫在小一輩中年紀算長,為人處世也老道,未考舉入京時,不少人都以為他是明著的林家當家了。他過繼給了林海,雖得了個侯爵,但不少林家人心裡還是惋惜的。畢竟這麼個好苗子,變成了別人家的孩子。幸而後來一算,原來兩家本就是一家人,林海的女兒也是個知禮的,甚至願意接林白氏入京裡來,家人這才高興。
老掌櫃也是個老大夫了,細心地給林沫把過脈,開了個調理的方子:“大爺,恕小的多嘴,以後小的每隔幾日便去侯府給大爺請平安脈吧。”
林沫雖通醫理,到底不曾細心學習,年幼時更關注的還是詩書文章,因而也不曾拒絕:“倒也不用你每日來,找信得過的學生過來就是了。”心裡越發地煩躁:“真是,累得跟狗一樣的,也沒人覺得我好不好,這朝裡的事挺煩人。”
“大爺若是不樂意,辭了官也不妨礙的。”老掌櫃的勸道。
林沫隨口道:“願人人得醫,願世無荒疫。“
老掌櫃的沒有去過山西,但他知道家裡不少老爺少爺們都是命喪那裡,整個林家那段時間都瀰漫著難言的悲慼。更可悲的是,林家人死而無葬救下的人,卻因為貪官汙吏不曾活得下來。他也因此對於朝廷頗是失望,如今看著大爺辛苦,他也沒別的辦法,只得好好勸慰道:“大爺,自己的身子重要。”
“我知道。”
黛玉在家裡等了許久,等到林沫拿了幾個方子回來,忙催著人去煎藥,又催哥哥趕緊去休息。林沫也不客氣:“我覺得我就是把自己累的。”想想又要說幾句榮國府的壞話:“賈家的老太太不喜歡我。”
黛玉哭笑不得:“哥哥怎麼撒起嬌來了。”看著林沫的臉色,補充道,“外祖母家裡怎麼樣,也不關我們的事了。哥哥,以後外祖母家裡少去就是了。”今天賈母說的那些話,她雖然不太瞭解什麼意思,但是也聽得半明白,外祖母話裡話外地提著甄家,她是不知道甄家跟他們林家有什麼關係,一個勁兒地提著這些事兒。
哥哥如今的情況她是看清楚了,人都被這些事務鎖得吐血了,她雖然心疼,但哥哥既然愛好這些,她也沒法子,可是如果家人在後面拖後腿卻是要不得的。甄家如何她是不清楚,但是先前母親因著外祖母的囑咐想去同甄太太交際一番,但是被父親攔住了。母親事後也偷偷說過,甄家人做事不算地道。
只能道:“可惜了鳳姐姐。”說著把鳳姐如今的處境一說,“可憐鳳姐姐,如今什麼人都不信,什麼東西都不敢用,連藥都不敢亂吃。”
“錯信了人,如今總要有些代價的,但是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