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又說道:“那麼第二道題目,還是你出吧!”
邵穀人也沒有謙讓,隨即指著姚淇清說道:“那位老哥的腋下有一隻水囊,我們就藉它較量較量,大和尚不知你意下如何?”
雲夢見這少年語意含糊,不知他意欲怎樣使功,隨疑問說道:“怎樣比法?少年人,你且說來聽聽,看看我這老和尚能否應命?”
姚淇清見少年說要藉自己這隻水囊,作功比劃,心中不覺納悶,心想:“你這個藝高少年,盡出新鮮花樣,我且給你,看你怎麼擺弄!”
隨即把水囊自肩上取下,遞與邵穀人手裡。
邵穀人接過水囊,豎在地上說道:“這水囊中所儲清水,任你我二人各自先後作法,首先把這清水吸取出來,然後將水停在空中盞茶時光,把水囊移自別處,再作法把這清水,點滴不拋的注回原囊。”
他又繼續解釋說道:“囊中所有清水吸取不盡,為輸,停在空中,不到時候,為輸,滴水外拋,為輸,不能注入原囊,為輸,大和尚,你看這規矩立得倒還容易做得到嗎?”
邵穀人邊說,嘴角上邊露著一絲輕微的笑意。
少年一番“規矩”,三人不由得暗自心驚,心忖:“吸水出囊,水停空中,即便可以內家絕頂功力為之,只是那水囊口窄如指,又要移換位置,如何使停在空中的水點滴不灑,注回原囊呢?”
雲夢和尚雖然被這少年邵穀人的新鮮花樣,弄得驚疑滿腹,卻也不願就此平白認輸,遂也順口含糊答道:
“少年人,你這幾條規矩,的確是想得周全,老和尚一切‘遵命’,你先‘試試’看吧?”
含糊的語氣裡,參雜著不敢相信的味道。
邵穀人見這童顏鶴髮的胖和尚,竟然敢答應比試他這奇絕的“白龍戲水歸原”功夫,心下也不由得暗自一驚,連連在心中奇怪道:“我邵穀人下得阿爾泰山,今天倒真是遇到了高人,開廣了眼界。”
遂提醒三人說道:“晚生這就開始作‘法’了,當我吸出囊中之水,停在空中的時候,還希望那位年青老哥能幫我移動一下水囊。”
姚淇清一旁點頭應肯。
只見少年邵穀人,右掌平伸於水囊之上,掌心向下,慢慢移動,圈成圓圈,像老僧摩挲小比邱的光頭樣,摩娑著,看不出他這隻手掌有什麼特殊的能耐。
他雙睛微露精光,注視著自己的掌背。
不多一時,但聞那水囊裡的水,骨剝剝,翻騰作響,跟著見他平伸的手掌下一條白亮的小龍貼附在他的掌心之中,連連舞動。
那不是一條真的小白龍,而是由白色水氣形成的水龍形像。
又只見那白龍猛張龍口,龍舌現出,水囊裡的水,也就“噗!”的一聲吸將出來。
邵穀人忙移右掌,讓開囊口,一條白亮晶瑩的尺長水柱,被小白龍在頂端吸著,便打著急轉,停在半空之中。
秋陽射處,那急溜溜旋轉的尺長水柱,煥出千條祥瑞金彩,光華四溢,眩人耳目。
邵穀人的手掌,跟著一翻,托住了那美麗的水柱。
雲中道人、雲夢和尚、和姚淇清,看在眼裡,三個人六隻眼睛,此刻可只有驚奇的份兒,沒有再和人家較量的雄心了。
姚淇清跟隨師父雲中道人,在西天目山中,十五易寒暑,雖然自己資質稍為魯鈍,卻也學了不少內外功夫。
此刻看到這紅臉少年,也不禁忽然感到自己的渺小,心想:“這那兒還屬於‘功力’的範疇,簡直就是邪幻之術了!”
只見少年邵穀人,睨眼示意,急忙向前拿起水囊,倒轉過來,囊內空空,沒有滴水下落,隨即向外走了十步,平豎地上。
盞茶時光,一霎眼即到,邵穀人右掌霍然改託為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