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是嗎,我看你哪有半分不敢。”鳳凰不欲再多說,輕喚道,“來人,拖去刑堂。”
一句話決定了鴞的命運,雀反而稍稍鬆了口氣,還好,這意味著鴞的命是保住了。
“退下吧。”看著手下拖走了毫無反抗的鴞,鳳凰不動聲色對著雀吩咐道。
“是。”
退下去之前,雀無聲看了看微合雙目,斜臥在軟榻上養神的人,他是那般邪肆、自傲、高不可攀,宛若神祇,她不由在心裡暗歎一聲,鴞啊,愛上這樣的人,你豈不是飛蛾撲火?就算你為他去死,他恐怕不會多看你兩眼吧?
第十七章 醉酒
雲州知州府中,佈置得華麗麗的房間裡,子思和小靈都坐在床上,一個眸光幽深,一個大眼睛水靈靈,互相對望著,似乎要把對方看出一個洞來。
風白景無奈的看著這一人一獸,相互看著已經半個時辰了,還沒有一方有要放棄的意思。
最終,還是小靈先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的瞪視之下,敗下陣來,直接撲到了風白景身上,卻被子思一把拎了回來,“景是我的,小靈最多隻能看看。”
“唔……”小獸無奈的撲騰了兩下短小的四肢,又被扔回了床上。
子思伸手摸摸它,“以後每天我會給小靈念一段《菩提清心咒》,清除小靈身上的煞氣,小靈要乖乖聽,知道嗎?”
聽名字也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小獸耷拉著腦袋,把自己埋進被子裡去了,只留一個小屁股對著子思。
看著這兩個孩子氣的傢伙,風白景不由好笑,將子思拉到懷裡來,“思兒今天有沒有不舒服?”
“恩,可能是情緒波動太大,牽動了毒素,現下還有些頭暈。”自從上次之後,對著風白景,子思顯然坦承得多了。
“那就休息一下吧。”風白景嘆了一口氣,現在這毒素,就像埋在子思身體裡的定時炸彈,稍有不慎,後果都難以想象。
正苦惱間,窗子輕響了兩聲,兩個白衣的忘憂谷弟子已經翻窗而入。
“何事?”
“回谷主,是谷主吩咐的藥酒取回來了。”說著,其中一名弟子遞上一個長頸的羊脂玉小瓶。風白景詫異的看著手中泛著熒光的瓶子,“就這麼一點?”
“千公子說,世間僅此一瓶,還是他千辛萬苦釀成的。”
聞言風白景不再追究,轉而道,“去聯絡七使,若三日之內還找不到我要找的人,讓她們直接去忘憂谷領罰。”
兩人身形一顫,顯然是對忘憂谷的刑罰有些陰影,隨即又馬上低下頭,“屬下領命。”
說話間,子思已經湊過來,好奇地打量風白景手中的瓷瓶,“這就是‘出岫’?”
兩人奇怪的對視一眼,還是風白景動手拔開了瓶塞。
幾乎是在瓶蓋開啟的一瞬間,一縷淡紫色的霧氣悠悠瀉出,緊接著若有若無的清香滿溢位來,很快便充滿了整個房間,就連埋在被子裡的小靈也被香味吸引,晃晃小腦袋湊上前來。
這是一種與眾不同的香味,仿若深埋了數十年的美酒才達到的醇厚,卻不濃冽,清而冷的香味如同午夜的圓荷洩露、風過青松。淡而疏朗的意境,恰到好處的醇與香,就像一幅韻味無窮的山水畫,三分景色,七分留白,餘味悠長,雖還未飲,呼吸之間,已經讓人輕易的醉了過去。
兩個人還來不及說話,小靈就已經舔了舔小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分外可愛。
“與其說是酒,倒不如說是露。”風白景晃了晃瓷瓶,盪出綿長的酒香。瓷瓶中的酒只到瓶肚的位置,實在是不過幾滴露水的份量。
“先是清心,再是出岫,看來這世界上的好東西都要被子思糟蹋了。”子思狀似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摸摸小靈的頭,“採兒也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