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無奈的拔出自己的m1911半自動,卸下彈夾拉動滑套,他還有滿滿一夾七發子彈,毛瑟狙擊步槍還有二十六發子彈,這些子彈都是從陣亡戰士的屍體上收集來的。
陣地之上一切顯得如此的寂靜,有了援兵的日本人恐怕會在明天的清晨發動最後的攻擊,沒有第九次攻擊了,第八次攻擊就是最後的決戰!
或□□天就是自己壯烈的日子吧?高飛並沒有想那麼多,或許自己在淞滬和南京就應該為國殉難了,把跟隨自己多時的部下代入絕境,又親眼見到他們壯烈的犧牲,高飛這才知道什麼是人世界最為痛苦之事,恐怕也莫過於如此吧?
尤其是這些日夜朝夕相處的熟悉面孔從自己面前消失的時候?高飛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自處?彈藥耗盡,突圍的高飛已經不再做奢侈之想,如果是小部隊也許還會有人能夠逃出昇天,那也就意味著自己要拋棄部下,如同羅店血戰那樣?第一營殘部被當做了棄子?高飛沒有怨天恨地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已經有了死的覺悟。
或許一死不是最好的辦法,但是人生短短几十年,大丈夫再世輪迴,不求平安多福,只求壯懷激烈一番。
抗日戰爭是中國最後崛起的機會,起碼未來一百年甚至更長的時間內不會再有如此大的世界性的戰亂髮生,政客、武器商、軍閥渴望戰爭,戰爭雖然帶來的都是死亡、悲痛、絕望與毀滅,但是其中也潛藏著資源的再次劃分,中國的海疆和國土沒有一寸是多餘的,沒有資源就等於沒有了生存空間?
實際上這個生存空間的理論是德國地理學家拉採爾提出國家有機體學說,之後提出了生存空間的概念,拉採爾利用生物學概念與當時流行的社會達爾文思想,以生物類比的方式研究國家政治。他將國家比擬做具有生命的有機體,如同生物一樣,需要一定的生存空間,一個健全的國家透過擴張領土來增加生存空間是必然的現象。
生存空間作為一個政治詞語,往往被指一種被納粹和其他極端的民族主義者,如日本軍國主義利用其的理論,認為一個民族應當儘可能地擴張自己的生存領域。
但是在高飛看來,生存空間不僅僅是納粹和軍國主義者的理論,生存空間是所有生物,包括人類生存的必要條件,從動物學的角度來說,狼和其他肉食性動物在自己的領地邊緣撒尿,就是在確認自己的生存空間。
失去了生存空間作為泱泱大國,人口眾多的中國來說將是無比可怕的事情,那就意味著國內的民眾失去了最基本的資源與空間,房價等於天價,物價飆升,通貨膨脹,失業率暴增,談發展的前提是擁有足夠的生產空間,即便犧牲幾代人,讓國土化為焦炭瓦礫,只要擁有了足夠的生存空間,那麼不出幾十年,一個新的帝國與民族必將重新崛起,反而沒有足夠的生存空間與資源的話,這個民族和國家將徹底淪亡。
如果自己能夠活到抗日戰爭勝利,擁有足夠的權力,可以讓中國說不的那一天,然而或許那只是一個虛幻縹緲的夢而已。
高飛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起碼在日本人奪走自己生命之前,還能在繞上幾個日本兵,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方國忠與許厚德都受了輕傷,而黃天俠的傷勢則有些重,一發6。5毫米口徑的友坂步槍彈擊穿了他的大腿,造成了大量的失血,由於醫護兵陣亡,所以只能用止血鉗臨時夾住斷裂的血管,用繃帶包裹住。
被彈片或者是槍彈擊中的疼痛往往是讓人手腳麻木撕心裂肺的,身中幾彈還能手持機槍向敵人手射的已經不是英雄了,那是神!許厚德、方國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