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為難就是剎那閃現。花溪還是很樂觀地想,有機會總要試試,但現在,還是先解決了肚子問題再說。
花溪吞了口唾沫,說道:“順其自然吧,反正離嫁人還有些年頭,媽媽著什麼急。”
劉媽媽想想,又道:“哎,這老侯爺的病是個什麼樣,咱們也瞧不見,只能等了。說不定過幾日就有信兒了。我不信侯爺、夫人真那麼狠心。”
劉媽媽還是不死心,花溪也不好再說。
這時候,門口飄進了飯菜香,花溪的肚子叫得更歡了。
“不說了,不說了,人老了擔心的事就多了。今兒姑娘壽辰,咱們吃頓好的。”
說話間,劉媽媽笑呵呵地開門去了廚房。過了兩刻,劉媽媽又和丁香一同回來了。
四碟菜,油悶雞、醬黃豆炒肉末、素炒菜心,還有一道正是花溪白日說的丁香肉桂燉五花。丁香和劉媽媽手裡一人一碗米飯,給花溪準備的那碗是蔥花雞湯壽麵。
許久都沒見這麼多葷菜了,一頓葷素搭配的豐盛飯食,一年才有個兩三次。
花溪謝過丁香和劉媽媽,先喝了小半碗湯,然後抓起筷子開動吃飯。
三人用過晚膳,收拾了碗箸,閒聊了會兒劉媽媽進城的見聞,熄燈睡了。
睡到後半夜,花溪被劉媽媽搖醒了。
揉著眼睛,花溪打了個哈欠問道:“什麼事?”
劉媽媽唇角緊抿著,可眼中卻帶著急切的期盼,“姑娘,慕家來人了,急著見您。”
“啊,這麼快?”真讓劉媽媽說著了。花溪徹底醒了,坐起身下了床。
丁香伺候她擦了把臉,換了身藕荷色素面窄袖布襦裙,簡單梳了個雙環髻,收拾妥當去旁邊的正廳見客。
花溪到了正廳,廳裡站著位三十五六歲中年人,國字臉,寬眉闊目,穿了件窄袖直裰袍服,頭髮束起戴著頂黑紗冠子,花溪認得,此人正是慕家二爺慕繼孝,鎮遠侯庶子,慕向晚去世那年他曾來過。
“花溪給二爺請安!”花溪福身見禮。
“花溪剛才叫得不對,該叫二舅才是。數年不見,都長這麼大了。”
慕繼孝見到花溪,暗贊其容色之餘,更多的是感慨。這孩子也大了,大模樣還是有兩三分像四妹,算算,四妹都走了六年了。
“是。不知二舅這回到此所為何事?”
花溪還不太習慣見到“親人”,大概猜得了他的來意,語氣不自覺就帶了幾分生硬。
慕繼孝面色轉而凝重,“哎,你外祖如今身子不大好,你外祖母讓我來接你回慕家。四娘就你這麼一個女兒,替你娘在外祖身邊儘儘孝吧。”
花溪不言語,面上有些猶豫。
劉媽媽一個勁兒使眼色,丁香似乎也有意動,沒想到事情來得這麼快。
這也不需連夜來接,莫非侯爺不行了?
能回去,應該算是好事吧?
花溪極力想放鬆,可心絃卻不自覺的緊繃起來。複雜的環境,陌生的人,心裡總會有些排斥。
慕繼孝打量這廳裡的傢俱擺設,看花溪小臉尖削,穿著布衣,頭上連支簪子都沒有,不由搖頭,這日子過得實在是……自己走了這些年,家裡人不待見,那些奴才只會揀軟柿子捏。
再瞧見花溪猶疑不定,以為她是寒了心,慕繼孝嘆氣道:“這麼多年,苦了你一人住在外面。當年,你外祖……”
“花溪明白,血脈之親不敢忘。一切全憑二舅做主。”
樹挪死人挪活,挪死挪活,總要挪著試試才知道……
慕繼孝被花溪說的心頭一熱,“好,好。來,趕緊給你家姑娘拾掇東西,準備啟程。”
轉頭又吩咐劉媽媽說:“收拾些換洗衣裳就是了,家裡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