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半月之前,還有報紙專門宣傳此事,還有郝母親自為破舊軍服縫補的畫像,如今張貼於大街小巷。
至於陸妍兒,卻也沒有閒著,與公主一道,每日探望傷者,公主殿下更是膽大,竟是親自在軍醫院裡給傷病們包紮傷口,端茶遞水。
男女大防,在這諒山,其實已經減輕了許多,其實說穿了,無非還是牽涉到了利益,農業社會,女子們在家裡好生做飯紡織。也就是了,不需要女子拋頭露面。而男人們在外耕田,不免擔心家裡的女人做出什麼不光彩的事。於是自然而然,樂於去接受所謂的男女授受不親,巴不得這女子,永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好。
只是這諒山卻是不同,工坊如雨後春筍一般的出現,尤其是許多的手藝,卻要藉助於女工的心靈手巧,再加上人力不足,一些醫館、紡織工坊急需大量的女工。對於尋常的百姓人家來說,若是女子出去工作,能帶來大量的經濟上的好處,甚至一些女人所賺的銀子,比男人還多一些,與此同時,對於這個地方的統治者們來說,假若女子出來做工,能夠彌補用工的不足。這對於他們僱傭人力,又有一定的好處,在這種情況之下,陳學自然而然。順應潮流,開始鼓勵女子出來工坊,美其名曰婦女解放。其實說白了,既是為了工坊主們解套。也是順應人們的心理罷了。
陳學的鼓勵,自是全方面的。一方面,他們在學館裡,招募一些女童讀書,另一方面,也會讓一些秀外慧中的女子,進入學館授課,同時聯絡似郝母、陸妍兒、朱智凌這樣的名門望族的婦人來做表率榜樣,號召其他的大家閨秀或是婦女參與其間。以此來形成某種風尚。
那些足不出戶的女子,則被視之為腐朽,陳學子弟,但凡遇到婚娶,對這樣的女子,往往是敬而遠之,如此一來,那些指望嫁個好人家的父母們也急的跺腳了,好生生的,自家女兒就成了朽木,人家相都不相一眼,尤其是那些讀過書的,一個個避之不及,這還了得?
因而女子無才便是德這樣的話頓時不堪一擊,女子入學、做工之類的事開始普及,不過這男女大防,想要破除,卻還任重道遠,事實上,絕大多數女子,還是進入女校讀書,去專門招募女工的紡織工坊裡做事,除了醫館,或者軍醫院,絕大多數,還帶有這個時代的烙印。
郝母和陸朱二女顯然很願意出去找些事,自家的兒子和丈夫就在前線,本就日夜擔心,放心不下,而諒山四衛,招募的貴族、商賈子弟也是不少,許多的富貴人家裡,多有子弟人在外頭,如今戰爭開始,郝母和陸朱二女打了頭,便是連那些家財萬貫或者是土司們的妻女們,也都紛紛出來,她們成立類似於擁軍互助會、女子救助隊這樣的團體,不但義務幫工,不亦樂乎。
郝母說起這些,便不禁眉飛色舞,道:“你娘年輕的時候,女紅也是極好的,不過從前的女紅,是一針一線,和現在卻是不同了,現在是紡織機,你若是不熟稔幾天,還真是一團糟,好在為娘還有幾分巧勁,呵……你們大男人做不來這樣的事兒。”
郝風樓忙說:“是,是,是。自然是母親大人厲害的。”
郝母便覺得郝風樓話裡帶著刺兒,旋即一想,笑了:“你也不錯,你在廣東幾次告捷,為娘和妍兒、玲兒、香兒在外頭,也是增光,你不曉得她們是怎樣說的,怎麼的,勤民和勤政還沒來?”
幾個丫頭不敢做聲。
郝母便嗔怒,道:“多半又不知鑽在府裡哪個地方野去了,和你小時候,是一樣的。多叫些人手去尋,他們的爹回來了呀。”
好不容易,兩個野猴子回來,他們穿著的,是一身軍服,軍服剪裁合身,可是穿在兩個四五歲的孩子身上,有些滑稽可笑,勤民和勤政顯然有些怕郝風樓這個爹,不情願的進來,兩個人聳拉著腦袋,郝風樓一見,便要抱他們,勤民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