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方上製造聲勢,或是跑去官衙門口鬧事,又或者,聯絡京師中的關係,滿世界的告狀。
戶部,就推到了風口浪尖,可是戶部尚書何建興哪裡肯罷休,得罪人的事他已經做了,沒理由半途而廢,否則你收了手,人家未必會感激你,照舊對你大罵,而你背後的人,反而會覺得你畏首畏尾,兩面都不會討好。
因此何建興自是繼續堅持,反正宮中那兒不出來制止,他依舊是奉旨辦差,誰能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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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自也不是瞎子聾子,鬧到這個地步,他也覺得事情有些想當然,他的初衷自是好的,可是未必,就想動搖這大明的統治基礎,這江山,終究還是天子和士大夫一起坐的,他可以殺方孝孺,可以殺齊泰,可是未必就要將所有計程車紳趕盡殺絕,現在下頭狀告的厲害,百官也是群情洶洶,這個說,逃戶已高達四百萬,盡皆送去了暹羅,又有傳言,說是各省人心浮動,朝廷若是再不制止遷民之事,大禍就在眼前。
於是乎,就在年關將近的時候,太子奉詔入宮。
這件事,自然還是想聽聽太子朱高熾的意思。
他畢竟曾經主持過戶部,又是自己兒子,這事兒,問問他倒是靠譜。
朱高熾自是不敢怠慢,而事實上,朱高熾已經意識到那諒山的厲害之處了,他已命人在諒山打探,那邊傳來的訊息,也著實讓他大吃一驚,雖然有些事,不能盡信,靠一群商賈,能弄出個極盛之地出來,未免有些危言聳聽,可是朱高熾感覺到,這郝家的翅膀已經硬了,郝家的前臺就是趙王,決不能再掉以輕心。
他飛快的入宮,過了金水橋,恰巧解縉從暖閣這邊過來,朱高熾叫住他,道:“解先生從父皇那兒過來麼?”
“太子殿下。”解縉行了禮,深深看了太子一眼,這段時間,二人的接觸少了許多,只是為了避嫌,不過今日在宮裡撞見,不說幾句,反而可能惹人懷疑。
解縉點頭,道:“是,陛下在問今年春耕的事。”
春耕……
現在南邊各省鬧得厲害的就是說遷民傷農,父皇問解縉春耕之事,想必和接下來要詢問自己的事有很大關係,朱高熾急需要知道解縉對此事的看法,便淡笑,不露聲色的問:“哦?卻是不知,先生怎麼說?”
解縉正色道:“自是告訴陛下,勸農之事,內閣不會怠慢,到時必定採取多種舉措,務必使來年春耕,不至出什麼差錯。”
見解縉回答的四平八穩,朱高熾禁不住追問:“只是這遷民,不會傷農吧。”
解縉微笑:“這要看怎麼說了,都是我大明的疆界,傷了雲貴、湖廣的農,卻得了暹羅的糧,若是侷限於廣西、江西、廣東一省,自是關係重大,可是放眼全域性,似乎也沒什麼不妥當。”
聽解縉的意思,竟是同意遷民的,這讓朱高熾一頭霧水,禁不住詢問:“先生的意思是,這遷民是善政,可是近來,多有良善士紳陳情,說起地方種種不堪之事,本宮聽了,亦是覺得,此事非同小可,不可小看哪。”
解縉臉色平靜,卻是壓低聲音,道:“殿下,當然不可小看,這些年,殿下身為太子,乃國之儲君,可是下頭呢,稱頌殿下的有,出力的卻不多,何也?無非是沒有利益驅使罷了。你看那趙王,據說許多人為他奔走,不辭辛勞,尤其是陳學的生員,這是為何,無非是在他們背後,有人供應錢糧,給他們好處罷了。殿下明白了,不能再讓人等著太子登基時再從龍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