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了結。主意已定,張牧雲一拱手,跟王道陵說道:
“那邊請老人家將小姐請出,我與她當面商議。”
“好!”
王道陵一邊心裡暗罵“這不要臉的挨刀貨”,一邊卻滿面春風,笑容可掬地往內堂踴躍而去。閒言少敘。過不多久,便聽的堂後一陣環佩叮噹之聲傳來,轉眼王家小姐一身盛裝而來。蓮步款款,裙裾搖搖,俄而王玉娥便走進少年。當離得還有四五步時她便停下。朝這邊遙遙一福,然後便靜立當地。微微側過身子,似乎嬌羞萬分的將臉轉向一邊不看少年。
見王家小姐終於走出,那位來時怦怦心跳不止的少年這是反倒平靜下來。
“呵……這容貌,倒也平實。”
張牧雲朝王玉娥望了一眼,頓時只覺得這位王家小姐容貌著實一般。
他這般平淡評價,實則有些冤枉王玉娥。張牧雲他自己不知,眼前這王小姐在常人眼裡也頗美豔,算有幾分姿色。否則她哪裡會招蜂引蝶,勞得那位浪蕩公子幾經挑逗。眼下少年有這觀感,實在只能怪他最近收留那幾個女孩兒。月嬋、冰颻、幽蘿,無論長稚,個個國色天香、仙貌神姿;平時這幾位老是在眼前晃,已變得不怎麼驚豔,正所謂‘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王玉娥一個莊園小姐如何能和天香公主、瀟湘靈女、幽蘿魔女相比?張牧雲心中只評價為“平實”,便顯得他竟是十分忠厚寬容。
撇去容貌不談;雖然有些失望,張牧雲對王家小姐的姿容並不如何放在心上。此時那王玉娥害羞不說話,他自然不能也跟著不做聲。想了想,張牧雲便對著王家小姐又拱手施了一禮,清聲說道:
“在下羅州張牧雲,見過王小姐。”
“嗯……”
聽得張牧雲開口,王玉娥假作忸怩。磨蹭了一會兒才回過臉來,努力漲紅了臉兒,嬌聲應道:
“玉娥見過張公子。”
見她開口,張牧雲愈從容,也不拖泥帶水,直截了當將心事和盤托出,說出一番話來:
“玉娥小姐,請聽我一言。”
“嗯。”
只見羅州而來的少年氣宇軒昂地說道:
“王小姐在上,請聽我張牧雲幾句肺腑之言。不瞞玉娥,我張牧雲雖蒙你們尊為公子,但實則是羅州城外一名鄉村小廝。我自幼父母雙亡,並無恆產,家中只有破屋四間,菜畦半畝,平時只靠打短工混事過活。雖然近來偶有橫財,但朝不保夕,並不作數。”
張牧雲這番言語,並不謙虛。雖然他近來運氣不錯,偶然了兩筆小財,但長遠看並無把握。而此時的人家都講究田產;家裡若有幾畝不是租來的田地,便被鄉間尊為長者,甚至可以連那些家底頗豐的商賈都不放在眼裡。所以,張牧雲這番言語,實是懇切之言,並無做作。只聽他又道:
“我張牧雲此行前來,早預想王家富貴;不想親身走得一遭,貴府氣象更勝想象十籌。因此,我便有一言,想說出來,與小姐商議。”
“是何?”
到得此時,被張牧雲這番朗朗說話的磊磊氣勢一鎮,原本虛情假意的王玉娥一時也忍不住脫口接茬。只聽張牧雲朗聲說道:
“我張牧雲雖然年紀不大,倒也知門當戶對的道理。恕我說得直白。玉娥小姐若是嫁得在下,日後難免受窮。而我張牧雲雖然千里迢迢趕來辰州,實無攀龍附鳳之心。我只是當日在衡陽看得一遭事情,只覺得身為男兒,既有長輩代訂之盟,便須為小姐負責。不過,不管二位相信與否,我張牧雲素性磊落,此來只為心安;若小姐實無與在下結成連理之意,只請明言,我張牧雲絕無二話,現在便可還得婚書,就此出門向羅州而去!”
張牧雲這一番話,如此磊落光明,實非在場之人所能預料。
而這一回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