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逃亡啊?”
“你看,很有意思吧?”蘭子眼中閃耀著光芒。
但是我並不清楚蘭子的意思,便將報紙遞還給她,“你說有意思是指?”
“失蹤啊……昆恩和卡爾不是也說過,推理小說中最大的謎題就是人憑空消失。就連‘密室殺人’也是在討論犯人是如何從密閉的犯罪現場消失。”
“可是我覺得消失和失蹤是不一樣的。難道你認為這起事件的背後,有什麼陰謀或詭計嗎?”
“現在還不能妄下定論,因為資訊實在太少了。”
“聰明。”
蘭子把腳跨在另一隻腳上,身體傾向前方,“黎人,‘集體失蹤’讓你聯想到什麼?”
“我想到的是——不知是在伊麗莎白·佛瑞絲的短篇還是中篇作品裡,有一個描述校車和所有乘客同時消失的故事。”
“如果不見的只有人呢?”
“我不知道。如果要說真實事件,那起著名的瑪莉·莎莉絲特號如何?你應該有聽過吧?就是漂流在海上的無人幽靈船,似乎覺得前一秒,船員都還在船上,但實際上那卻是一艘空船。再來就是艾林·摩爾島燈塔事件——不久前還看見三名看守者在燈塔裡,但卻在突然間憑空消失。”
“推理小說中則有克雷頓·羅森的《人間蒸發》、赫伯特·布理安的《懷爾德家族的失蹤案》,還有卡爾的《青銅神燈的詛咒》。不過這些都是隻有一、兩個人消失的事件,有沒有一群人同時消失的呢?卻斯特頓的《消失的五人》大概是最多的吧!”
“那如果是童話呢?例如〈哈梅林的吹笛人〉。我記得有一百多個孩子,被一個像是魔術師的吹笛人帶走了。”
“這個著眼點很有趣!”蘭子眨眨她那美麗的眼睛。
我聳聳肩,“對了,這則童話和那則報道都是發生在德國。不論如何,那都是外國的事情,與我們無關吧。”
蘭子露出一種不尋常的認真眼神說:“話不能這樣說!只要有任何困難的事件或怪事需要我,不論是在日本,還是在外國,甚至是漂浮在宇宙中的人造衛星,我都打算去。況且,我覺得這起事件有點蹊蹺。”
“怎麼說?”
“為什麼這篇報道到現在才刊登?這一群人是在六月上旬失蹤的,現在都已經過兩個多月了!”
“因為是外電訊息吧!在傳來日本前,會花一點時間。不然就是,這件事可能很久以前就已經報道過,只是今天的報紙剛好有空的篇幅,所以就拿它來填補。”
“是有這個可能。不過,也可能不是啊。”蘭子眯起她那雙動人的眼睛,將視線投向桌上的報紙,似乎感到不安。
“我不懂為什麼你這麼在意這個報道?”我始終無法認同她的態度。
“我自己也不太懂。我只是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觸動我的心絃。”蘭子像是在確認自己的內心似地說。
“什麼東西?”
“德國啊。”蘭子用右手把耳際的頭髮撥到後面。
“德國?”
“你有沒有發現,最近在我身邊發生的事情,全部都和德國有關?”
“例如?”
“例如,我們正在向修培亞先生學德文。黎人,你寄去抽獎的明信片,抽中了一打德國紅酒。出國的朱鷺澤教授上星期送我的紀念品是麥森瓷器。然後,上個月爸爸和我去國立劇場看的戲劇是布萊希特的《三毛錢歌劇》。還有,上星期總公司在德國的報道攝影雜誌社,不是為了路易十四的寶石來採訪我嗎?還有很多事情呢!最怪異的就是別西卜惡魔像破掉後,從裡面掉出英希寫的紙條了。”
聽完這句話,我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啊,是啊……”我用手背將額頭上冒出的汗水拭掉。光是聽到“別西卜惡魔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