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黑大耳獸,不,路星把小千花擋在身後,眼中充滿冰冷,連看不到他表情的小千花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殺氣,儘管以「殺氣」這種只有在動漫和小說中出現的詞語形容很不現實,但誰都能感受到這個男孩那份敵意。
「好痛!」
「你這傢伙做甚麼!」
「對啊對啊,不就是比我們大了點!」
黑大耳獸覺得,他們應該慶幸它並非以數碼寶貝的身體出現,不然就算是成長期的形態,它也一定會把他們弄成冰塊。
「不要再說她的壞話。」
小千花確實感覺到身前的男孩在語氣和態度上,都跟先前那純真的男孩截然不同。
「不然我一定こ(ko)……」
聽到了近似「殺死」的第一個音節,小千花拉起了這個男孩的手,往羽田家使勁地跑過去。假如是平日,她一定把這些孩子通通教訓一頓,但為了讓他保持冷靜,她得讓他遠離這些孩子。
「喂!別跑!」
看到小千花氣喘呼呼地拉著自己的手在跑,黑大耳獸從先前的態度中恢復過來,突然覺得很高興。它發現到小千花的體力比它認識的「羽田千花」差很多,於是橫抱起了她,加快速度地跑回羽田家了。
***
他們很輕易就擺脫了身後的孩子,關上了羽田家的門後,他們坐在地上喘著氣。小千花一語不發地回到自己的房間,黑大耳獸以為她生氣了,低下頭輕步跟著她進去了。
小千花先是在客廳倒了兩杯水,再拿進房間。把水杯放在書桌後,她回頭一看,發現那個男孩又露出先前那害怕被責備的自責模樣。
「路星,你以為我生氣了?」
黑大耳獸緊張地抬起頭,黑色的眼睛眨了好幾次,看上去十分可憐。
「沒有生氣?」
「沒有。」她把一杯水遞給了他,另一杯自己渴得一口氣給喝了。「路星,來拍照吧。」
「誒?」
「你不是說你來自未來的嗎?那麼,留下的照片上到底是留下你的模樣,還是說像科幻小說那樣會因為時間和空間的修正而消失了?不覺得很有趣嗎?」
黑大耳獸覺得小千花的表情跟現代的羽田千花計劃成功時那笑容有點相似,卻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
「乖,站在窗前。」
在陽臺的窗前,黑大耳獸以「路星」的姿態被面前的小女孩收在相機的鏡頭中。她迅速按下了快門,以防這個男孩臨時逃開了。
小千花把書架上的相簿拿下來,舉起相簿跟黑大耳獸說:「將來,那張照片就放在這裡了,要記得提醒我拿來看啊。」
看到那眼熟的相簿,黑大耳獸好像想起了甚麼,卻無法清楚地記起。小千花坐在床上翻著相簿,一頁一頁的,就像它之前那樣。
它看到了身後的陽臺,終於想起來了。
在未來,那張沒有拍到人的照片證明了,也許它還是沒能以「路星」的姿態,在這個時代留下一絲足跡。
它,路星他慢慢走到小女孩面前,輕輕蹲下了身,捧著小女孩的臉,嘴唇輕柔地落在她的額頭上。
「誒?」
在這個世界,小千花,或者說羽田千花,除了父親就沒有跟誰做過如此親暱的行為,所以她臉上的吃驚表情一時無法收回去。
「小千花,我們一定會相遇的。」
「所以,再見了……千。」
一道強風從半開的陽臺吹進了房間,她用手擋了擋,再睜開眼後,那個男孩已經消失了。
「sen?」她重覆著最後聽到的音節,愣了好一會兒,才下了總論。
「原來那是在叫我,而不是認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