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叔叔,替我跟千花說句晚安。」
「嗯。」羽田有海點了點頭,在門徹底被關上前,他低聲說了一句:「謝謝你過來找她。」待八神太一回到自己家以後,他看了看一直躲在門後的女兒,揉了揉她的頭髮,無聲地安慰了她。
羽田千花一語不發地坐在沙發上,緊貼著父親,靠在他肩膀上。
「爸爸,我到底怎麼辦才好……」
「這個答案只有千花你自身才知道。」羽田有海開啟了電視,上面仍然在報道著天才少年一乘寺賢消失事件的後續。「不過,千花,你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生氣?在苦惱?還是……僅僅是純粹感到尷尬而已?」
聽到最後,羽田千花的身體僵了僵,然後她低頭看著地面。
「千花,你得弄清楚自己此刻為何會如此反應。」他摸摸女兒的頭,再度苦笑了。「難道你想一輩子不見太一和小光?……」
他看不見女兒的表情,但清晰看見她明顯的搖頭。
「早點睡吧,醒來後才好好考慮吧。」
「嗯,爸爸晚安。」
「晚安。」
黑大耳獸沒有走出房間,它很清楚這不是它能夠解決的問題,人類的問題還是得由人類自己去拼命思考和解決。它能夠做的,就是在搭檔感到痛苦和無助的時候一直陪伴在她左右。直到睡覺前,它一直輕摸著羽田千花的背,希望多少能夠給她安慰。
當天晚上,不論是八神太一還是羽田千花,或是其他得知了情況的被選召的孩子,都難以安眠。
***
翌日一大清早,八神太一在羽田家門前等待羽田千花時,卻被正要出門的羽田有海告知她已經回校了。於是,他又連忙趕回學校,因為放學後他要儘快進入數碼世界救出亞古獸,不能等她一起回去。
為了避開八神太一而早了上學的羽田千花坐在座位上,望著黑沉沉的天空,輕輕嘆了口氣。這時,課室的門突然被開啟,嚇得她猛然正坐好了。
「千花,早上好。」
「早上好……」羽田千花鬆了口氣,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說:「千夏,這麼早你是有事?」
剛剛走進來的坂本千夏笑了笑,把課室日誌放到教室桌上,走到好友前面的位置放下了揹包,並走到黑板前拿起了粉筆,在右下角值日生的欄上填上自己和另一位同學的名字。
「今天是我值日啊。」
「是這樣啊……」
大致把事情處理好後,她坐在座位上,柔和地摸了摸羽田千花的頭髮。
「千花,你跟八神前輩發生了甚麼事嗎?」
聽到這個姓氏,羽田千花立即抬起頭,險些撞上了坂本千夏的下巴。她非常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又伏在書桌上了,懨懨地說:
「沒甚麼……」她想了好一會兒,決定還是問問好朋友的意見。「就是……我有一個朋友,她一直想要把某件事告訴某個人……應該說,一些人,可是一直說不出口,結果卻意外地被揭穿了……現在,那個朋友不知道怎麼辦。」
「千花,通常說『朋友的事』,都是自己的事啊。」坂本千夏看到她一臉「暴露了!?」的不安表情,低笑了幾聲,接著說:「你……的朋友一直都想讓對方知道那件事吧,就結果而言,其實沒太大分別不是嗎?」
「可是……不一樣嘛,親自說出口和被發現。」羽田千花把臉埋在手臂中,語氣悶悶不樂的。「如今反而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才好啊……」
坂本千夏看了她好一會兒,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沉默了好一會兒。
「千花,我告訴你一件事吧。」她微微一笑,眼中卻不全是笑意。
「以前呢,我媽媽身體一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