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田有海忽然想起了甚麼,看向面前的女兒問:「說起來,當年你那個不幸逝世的朋友,好像也是姓一乘寺?」
她一下子愣住了,回神過來後露出一味苦笑,回答說:「沒錯,他叫一乘寺治。」
看到女兒的表情,他知道自己不應該提起如此令她難過的事,畢竟至今她的朋友也沒有幾個,失去了朋友肯定是她非常傷心的回憶。他在心中暗暗責備了自己後,嘗試以較輕鬆的態度去淡化這個話題。
「一乘寺這個姓氏倒是不常見呢……哈哈……」
「嗯……因為O……治(おさむ,Osamu)君他,就是一乘寺賢的哥哥。」
於是,黑大耳獸看到羽田有海整個人僵硬起來,一瞬間好像石化了,上面還出現了裂痕。
「對不起,千花,我不知道……」
「沒事。」羽田千花收起了先前的失落,換上一個微笑,希望父親不要在意。「一切都過去了。若然治君還在的話,也許會因為我打了他弟弟而生氣吧。」
「呃……嗯,繼續吃飯吧。」
吃了晚飯後,羽田有海主動提出了自己洗碗,讓女兒好好去休息。羽田千花看了看黑大耳獸,她和它都知道他一定是由於之前的話題而感到抱歉,也就讓他做點事安心好了。她和它回到了房間,她坐在地上,後背倚在身後的床邊,看著天花板,默默嘆了口氣。
她確實很在意暴龍改造者就是「一乘寺賢」這事,正確來說,是他身為故友的弟弟這事。
那時候,她難得找到個性格跟自己相似的同輩,便罕見地主動去結識這個男孩。一開始對方態度冷漠,她便以課業上的交流拉近了距離。當他們的關係熟悉了後,她以「O君」戲稱對方,令一向寡言的一乘寺治有點怒氣地多說了幾句話,終於成為了能討論課業以外的朋友。
他那時候就說過,自己有個弟妹。她讓父親帶她出席的喪禮上,她終於見到那個男孩,確認了是弟弟。
當時的一乘寺賢看上去非常乖巧,跟在父母身後跟前來悼念的親戚朋友打招呼時,臉上的淚痕還沒幹透,可見他有多喜歡他的哥哥。但是,她知道那份喜歡背後,必定也夾雜著幾分嫉妒。
這並不是她觀察所得的結果,而是來自一乘寺治本人的情報。
他們在補習班上互相提及自己生活的事時,他曾經說過那個孩子也許曾經有很恨他的時候。
「你不是說你跟他的關係不錯嗎?」當時她正在抄筆記的手不禁停下來了,看到隔壁的男孩專注的表現,又重新回到教學上。
「關係是不錯,但是……」
那時候,她看見那個男孩露出了幾分沮喪,沒有回話,僅僅是作為一個聆聽者,聽她訴說自己與「那個孩子」的事。
「在還沒需要比較的年紀,我們很要好的,要好得那個孩子幾乎每天都拉著我一起玩。但到了唸書的年紀,我特別會念書,成績很好,附近的阿姨都常常因此對著我媽媽稱讚我。看著她一臉歡喜,我就更加努力地念書,想讓她更高興。」
「我很努力,加上我的頭腦不錯的關係,我的父母每天都會讚賞我。如果不是有次無意中看到那個孩子的表情,我就一直會活在如此美好的氣氛中。但是,我發現了,我被稱讚的時候,那個男孩不會替我高興。」
他只是個孩子,但心思比同齡人都成熟,因此跟相似的她交朋友才會覺得較為輕鬆。
「最初我是很不高興的,但慢慢我發現了,他一定很討厭我把爸爸和媽媽的目光都奪去吧……附近的阿姨都說我是天才,那個孩子就會不自覺地被比較。明明是正常地成長的孩子,卻被覺得特別平庸……」
說到這裡,當年的羽田千花禁不住插話了,看上去有點不滿。
「那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