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孩子受了窘,呆了一呆,然後指著風兒的背影罵道:
〃狂什麼狂,你以為你是誰,身上還揹著禁制令。算了,怕了你了,接著收我的'妹兒'去〃
此時,風兒離開網巴已經很遠,街上的喧鬧淹沒了背後女孩兒的罵聲。
七個月前,巨型醫療技術企業華鑫公司修改了他們的核心資料庫系統。那裡面積存著大量病例資料,是華鑫公司進行新藥研製的基礎條件。當時,負責重建這個資料庫的軟體公司曾經對媒體說:能開啟保險櫃的人百裡挑一,能攻擊公眾網站的人萬里挑一,能侵入銀行系統的人百萬裡挑一,能進入五角大樓資料庫的人億裡挑一,而能侵入他們這個資料庫的人肯定還沒有生出來。
雖然這番話更多的是商業炒作,但這種牛氣烘烘的語言恰好犯了駭客們的大忌。華鑫公司資料庫立刻引來了接二連三的攻擊。當然,軟體公司的話雖然有水分,畢竟資料庫系統的防衛措施還很是了得。一直到兩個月後,才有一個分系統被攻破,分系統內的資料被人取出來,在網上作為郵件到處傳送。幹了這件事的人把郵件文字用八個字作名稱:救死扶傷,資源共享。
華鑫集團向警方報了案。警方最後把這個案件轉到偵查局。出事的醫療公司雖然地處華北,但由於不知道發動襲擊的駭客具體在什麼地區,所以當時是由六大分局的資訊犯罪研究室共同協作進行偵破工作的。經過所有分部的協調努力,最後由華中分局在武漢找到實施攻擊的計算機,正是張曉鳳附近網巴里的一臺。偵查局的人又在那裡守候了很長時間,最後在張曉鳳上網聊天時,判斷出她是正主。
張曉鳳承認那是她的〃傑作〃。處置計算機犯罪的法律依據不多。雖然華鑫公司將資料損失評估為上億元,但張曉鳳最後只被判了兩年緩刑。華鑫公司曾提出過全額經濟賠償的要求。後來,當公司人員看到張曉鳳的家庭情況後,便興味索然了。最後由法院確定了一個五百萬元的象徵性終生賠償責任。
不過,對於一個從童年起就與計算機為伴的人來說,與這兩年緩刑和五百萬賠償相比,附帶執行的計算機禁制令對她的打擊要大得多。風兒惟一的專業特長被禁止使用。案發以後,個別善於炒作的網路公司想請她作〃白帽子〃(注二),但法院的一紙判決讓這個設想化為泡影。由於五年中一直不能接觸計算機,五年後她要想再從事這一行,還必須經過好一陣學習,才能追上日新月益的技術變革。
禁制令使風兒職業生涯受到的限制還不僅是這些。如今,不存在電腦晶片的工作環境越來越少了,就是商場裡的自動售貨機或者彩票銷售點的售票機都嵌有CPU。當然,作為一個生長在大都市裡的女孩子,風兒也承受不了艱苦的體力勞動。所以,半年來,風兒只是偶爾打個零工,作作假日促銷員什麼的,掙的錢不夠餬口。好在她還沒有家庭負擔,已經離了婚的父母也分別寄些生活費來。由於內心裡對孩子有負疚感,他們給的錢不在少數,足夠她生活下去。不過他們都曾分別和法院交涉過,宣告在經濟上不為已滿十八歲的風兒承擔責任,不準備代風兒還那五百萬賠款。風兒對此倒沒什麼特別的想法。那五百萬本來就是自己闖出的禍,而且遠遠超過了父母的經濟承受力。
這天,風兒從網咖過完〃眼癮〃回來,百無聊賴地向家的方向走去。當她快走到自家所在的那幢樓房時,一輛轎車也順著狹窄的街道駛了過來,停在她和樓房之間。一個她熟悉的身影從車廂裡鑽了出來。
看到楊真,風兒的心怦怦地跳起來。楊真之所以被她熟悉,不是因為見過很多次面,而是因為當初法院向她出示的各種檔案中,來自偵查局華中分局的檔案都由楊真簽名。一時間她以為楊真就是親自抓到她的那隻〃貓〃,不禁對她又怕又恨。後來她也明白,楊真只是個必須在最後檔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