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費解的是,那樣的低氣壓一直持續到晚上,這一整天,藍若斐都很不對勁兒。雖然回家後也在找事兒幹,可是明顯就感覺到她在神遊太虛。
被藍勁松夫婦領養的時候,她已經記事了,那會兒她就知道,自己不是藍家的孩子。她曾經也有過親生父母,可是他們老吵架,印象中,媽媽總是在哭,而爸爸就在一旁很生氣地罵著什麼。那時太小,不明白其中的含義,只覺得大人的世界很難懂。
究竟是為什麼成了沒人要的孩子,藍若斐已經記不清了,依稀記得,好像是在動物園走丟的。然後就被藍勁松撿到了,試過多種途徑尋找,沒有親生父母的任何訊息,也沒有人找她。
是的,她就是那樣莫名其妙被人給拋棄了。
吃飯的時候,她依舊不在狀態,有一口沒一口地扒拉著碗裡的飯粒,卻沒有夾菜。明可帆實在看不下去,擱下碗筷,“你對遊樂場感興趣。”
不是疑問句,而是十分篤定。她的反常,也是從見到那廣告牌之後開始的。
不等對面的女人回答,他便徑自猜測,“不會是跟什麼初戀在那裡有過難忘的回憶吧?還是,你在那兒被人給甩了?”
無心的一句話,卻換來藍若斐的苦笑,“是啊,的確是在那兒被人甩了。”被親生父母給弄丟了算不算?打那以後,她就成了沒人要的孩子。
哪怕養父母給予她再多的關懷和照顧,始終無法替代血脈相連的那份親情,何況她早已有了自己的意識和感情?
失魂落魄的樣子,讓明可帆看著於心不忍,索性低頭吃飯,不再去刺激她,可是心裡卻有了另外一番打算。
週末,只神秘地說了聲,今天不用做飯,明大少便風風火火地將人塞到車裡。
他老人家向來做事兒都看心情,偶爾心血來潮的時候,說風就是雨的,藍若斐也習慣了,懶得去猜。
當車子停在熙熙攘攘的遊樂場大門外時,她就愣住了,不解地回頭看他。
一臉無辜地聳了聳肩,明可帆笑笑,“做人嘛,從哪兒跌倒的,就要從哪兒爬起來。不就是男人麼?有什麼了不起?爺告訴你,今兒咱就在這裡玩個痛快,徹底把那些不愉快的記憶通通都甩掉!沒準兒啊,還能遇到個情投意合,對你好的帥哥呢?走,爺帶你尋開心去!”
擠眉弄眼的樣子,配以一身休閒的打扮,與他平時西裝筆挺的冷峻形象倒有些南轅北轍。平心而論,無論哪種狀態下的明大少,都好看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丫的就是一枚妖孽啊!
看他興致這麼高,藍若斐也不好拂了人家的一番好意,任由他牽著自己去排隊買票。只是在買票的當口,明大少又鬧笑話了。
只見他一本正經地問一旁維持秩序的保安,“這兒就沒有vip通道嗎?就是特殊一點兒的,不需要排隊這麼久的。”每個售票窗前面起碼都有二十多號人,這得排到什麼時候?
對方朝最邊上的視窗一指,很是認真地答道“有,殘疾人視窗。”
“噗嗤!”藍若斐沒能忍住,當場就笑出來了,合著這位大少平時搞特殊化習慣了,到哪兒都指望著自己能暢通無阻?
被那駭人的目光無聲地警告後,她稍微收斂地努力繃緊臉,不讓笑意太明顯,可是那還在抖動的肩膀出賣了她的真實情緒。
“小樣兒,抬起頭來”,明可帆低聲說。
藍若斐不明所以地依言仰起臉,卻被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臉嚇到,“你、你幹嘛?”靠這麼近,多熱!
“讓你閉嘴!”明大少恨聲說了一句,俯首便吻住了她驚訝得微微張開的檀口,兩人就這麼旁若無人地在遊樂場門口完成了初吻。
腦子裡一片空白,藍若斐甚至連眼睛都瞪大了,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人強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