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有膽量敢在政府小區內綁架。”已經和安市長及席碩良碰過面,對於安以若失蹤前發生的事情做了細細的瞭解,牧巖可以肯定安以若是在自家小區內被人綁走的。牧巖確定是蕭然的人帶走了她,目的當然是被抓的她,但為何遲遲沒有動靜,牧巖百思不得其解,也因此格外著急。
滿意地看到他的怒意被挑起,蕭然神秘一笑,那笑容有些詭異的妖豔,語氣輕鬆得令人心底發寒:“政府小區怎麼了,照樣出了紕漏。”微微前傾身體,有意無意地靠近牧巖,嘴唇俯在他耳際,用只有兩人可以聽到的音量說:“你說她會不會已經死了。”
聞言,男人的唇角抿成一線,僵直著身體梗在那裡,安靜的審訓室內聽到他沉重的呼吸聲,足以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續了長達五分鐘之久,然後,他斂神直起身體,挺拔的背影無形中給人以壓力,牧巖神情肅然地開口:“什麼條件,說。”只要有條件就有餘地,別什麼都不說,那會讓他無從下手。
當獲知安以若失蹤的訊息,牧巖認定此事必是與蕭然有關,他當然不會忽略她背後寵大的販毒組織,作為“家族成員”的蕭然是她義兄的左右手,她手裡掌握的資料足以斷了他們的生路,他們不會任由警方治她的罪,只是他沒有想到他們的動作如此神速,甚至不肯等蕭然的傷勢好一些再動手,就將目標再次鎖定了安以若。
為什麼偏偏是她?為什麼一定要將她捲進來?想到前前後後接二連三發生的意外,牧巖後悔為何在機場選中她來演那場戲。
如果他知道,如果他知道,是不是一切就來得及補救?他大意了,他該提醒她多加註意。都怪他。心底湧起強烈的自責,牧巖的焦急不自覺流露出來。
蕭然彎了彎唇,對於牧巖的焦急全然不以為意,偏頭看了眼立在室內的兩名警員:“有煙嗎?我想抽菸。”牧巖向來不抽菸,她知道。
兩名警員對望一眼,目光齊唰唰投向牧巖,等待頭兒的指示。
雙手因用力握拳骨節都已經泛白,牧巖深呼吸,鬆開拳頭,示意大力出去拿煙。
修長的手指熟練地打火,點菸,然後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一個渾圓的菸圈,蕭然慢條斯理地抽著煙。而他,只是默然地等待著。
煙霧繚繞中,面對面而坐的男女看不清彼此臉上的表情,蕭然抽完第三支菸,眸光一瞬不離地定格牧巖臉上,她說:“你從沒喜歡過我。”然後她笑,右手微一用力,將煙盒揮落在地,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你說不是因為她,為什麼她失蹤了你就這麼著急,為什麼?我憑什麼告訴你?如果我說我寧可死,你要怎麼樣?”聲音都在顫抖,蕭然猛地站起來,企圖去掀身前的桌子。
牧巖傾身上前,雙手大力撐住桌面,抬頭沉聲喊她:“蕭然!”
他的眼晴此時格外深沉,他盯著蕭然,裡面有憤怒,有無奈,更多的是難以遮掩的焦慮。那些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安以若根本無力自保,落到他們手上,她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他要救她,必須救她。可他現在卻不得不和這個女人耗在這。
雙肩垮下來,眼中的淚霎時模糊了雙眼,蕭然像是孤立到無望地地步,像是在黑暗中垂死掙扎的人看到過一抹光亮又迅速熄滅,眸底已然黯淡無光,她聲音破碎地開口喚他:“牧巖……”
聽到女人如此哀慼地叫著他的名字,牧巖別過臉,神情絲毫看不出異樣,內心卻掀起狂瀾。
一年,與蕭然相處整整一年的時間,他不是冷血的,她的心意他一直都知道。然而,無論是身份使然或是其他,對她,他沒有愛,哪怕是一點喜歡都沒有。
“牧巖,說你愛我。”蕭然的眼淚一滴滴落下來,“哪怕是騙我,說一次你愛我。”她卑微的乞求他能騙她一次,就一次。
此情此景,大力突然有些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