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不知道那是姑娘啊!”
戚少源這回脖子根都紅了,還以為是受傷得太重,那副身子才會那麼軟綿綿的,原來是個姑娘……姑娘……姑娘……
從小到大,跟小七妹妹也只最多的能牽牽手,雖然很羨慕大哥總能被小七黏著要抱抱,這可是自己這輩子頭一回碰姑娘,結果抱的還不是小七妹妹,小七妹妹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孫鳳:四哥,你想多了,妹妹我正為你感到驕傲!比大哥都夠帶勁!
“你打架就是不對的!跟一個姑娘動手更不對!不知道好男不跟女斗的話啊!你功夫沒多少,拳頭下去都是沒輕沒重的,現在那個姑娘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戚候儒把腦海裡自家才十三歲的兒子就抱了個姑娘的雄壯樣子驅散掉,他還是能分清現在重要的事兒是什麼的。
許氏斜嗔了一眼,這個爹都在教兒子什麼歪理,莫非所謂的夫妻伉儷、相濡以沫,不過是戚候儒在她面前都是端著男人架子不屑計較?
“四弟,你跟那、那姑娘,打架?怎麼回事兒?”
忽略掉那句好男不跟女鬥,秉著理清事情真相的戚少成,對戚少源會打架這事情並不十分相信,雖然讀書這事兒上沒什麼長進,雖然是在父親的逼迫下去了店鋪裡頭幫忙,但還不至於會在街上就打架那麼離譜。
“我不知道那是姑娘……但是我沒跟他、還是她,不管了,我沒跟她打架,也不是,我沒跟她打架,她不是我打傷的。”
從小被戚明鸞欺負到大的戚少源口才那叫一個笨拙,憋來憋去,一腔英雄血成了滿滿的英雄淚。
“源兒你慢慢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你是怎麼遇上那姑娘的?”
知子莫若母,不替戚少源理清關係,等天黑了也說不清楚,許氏一邊示意戚少成先坐下,一邊讓戚少源繼續說。
“中午飯後,聽爹的話,去戚家玉石鋪子裡頭跟掌櫃的學東西,後來回來的路上,路過豐原街那邊的一個小衚衕,聽見叮鈴桄榔的,還有幾個人的吆喝聲,我好奇著就過去看看。”
叮鈴桄榔,這算是什麼描述動靜的詞兒,另外三個人也不去多糾結這種詞句,等著繼續聽故事。
“我一轉進去,就看見幾個人用黑布蒙著面,跟一個人糾纏在一起,那兒都是籮筐竹竿兒什麼的,那一個人就是來來回回的用這些擋著手持木棍的蒙面人。”
在戚少源手舞足蹈的比劃之後,大致是能想象,女扮男裝的那位姑娘是如何的與幾個蒙面人糾纏。
“怕是那姑娘,是故意的弄出聲響來,為得是讓誰發現她吧。倒被你這小子遇上了,你然後就衝上去英雄救美了?”
戚候儒手指來回敲打著茶案桌面,難得一次腦瓜子開竅,就只開了半句話。
“……”
許氏已經懶得再使眼色,戚少成也啞然已對,自家老爹那種非常人能跟上的思路,到底怎麼能生出自己一個榜眼、還有聰慧異常的小七的。
這時候不該去關注,那位姑娘是為什麼被幾個人拿著棍子糾纏,是仇恨,還是打劫的。
“我又不知道那是個姑娘,救哪門子美……怎麼著也能算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源兒,說重點,你是不是上去跟人打架了?然後那位姑娘,是怎麼傷的?”
許氏直接打斷了戚少源跑偏了的論述,這兒子,越大越像他老爹,不僅是長相,智商更是,這樣的話題,也就這爺倆會順著一個拐錯的彎繼續溜下去,還永遠都兜不回來。
“眼看著那麼多人欺負一個人,我當然要上去幫忙,但是那些人也不跟我真動手,虛晃了幾下就跑了,後來我要去扶已經半坐在地上的那位穿男裝的姑娘,我要知道是姑娘家的,我也不敢隨便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