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試。所以,能進書院就讀,可以略略省力一些。畢竟書院內部的考試,嚴格性與縣試不能相比。延州書院的規矩,是年前報名考試,年後入學。我們從夏州這麼急急忙忙趕回來,也有這方面的原因。(說明一下,本文的背景,基本上是套用唐朝的,不過這個科舉考試的規矩,卻基本套用明朝的。原因麼,主要是唐朝的科舉考試規則還不夠成熟……嘎嘎)
延州書院,我是老熟了。只是當日在延州書院之外胡鬧,順口編造的是另外的名字。整整一年沒見,那些小弟們,不知還記得我不?
看著越來越熟悉的街道,心中浮起的,不是喜悅,是酸楚。一年了,整整一年了,物是人非,心中的滄桑,不能盡述。
我要報名,自然可以去找楊凌先生。但是,不知怎麼,我不太敢去找楊先生了。當初不知天高地厚,在楊先生面前,唾沫橫飛……今番家變之後,再次回來,竟然有些近鄉情怯了。等入學之後,有機會再與楊先生見面說話吧。我安慰自己。
到了書院門口,就看見門口排著老長的隊伍。風行烈“嗖”的竄過去,排在隊伍最後面,回頭對我嘻嘻笑道:“你與藍十三,在邊上休息著,我排隊就行了……”
正說著話,卻聽見邊上一個重重的冷哼聲。轉頭一看,不由一怔,原來是老熟人——昨天路上遇到的那個紅衣少年!
紅衣少年正從書院之中走出來,往街道上走去。臨走之際,還回頭看了我們一眼。
藍十三低聲對我說道:“麻煩了,那廝認出我們了,看那廝的摸樣,貌似是書院的人?”
風行烈咧嘴一笑,說道:“麻煩?不怕,咱最不怕麻煩了,那廝強搶民女,叫嚷出來,即便書院山長是他父親,也管不了用。”
想想也是。我笑道:“只怕入學考試考不進去,那就麻煩了。”
“入學考試考不進去?得了,塵,你以為你是誰呢?你是全大興排得進前十的大才子,你考不進,這個書院誰還考的進?”風行烈的嗓門不小,一句話落下,四周一圈眼睛就往外面這邊看來。
登時,就聽見邊上響起不服氣的冷哼聲。也是,讀書人都是有些文人相輕的習性的,風行烈說話又狂妄無比,難怪人人側目了。我笑了一笑,說道:“風公子,天下才子多得是,你這話,可不能亂說了。”
我說著話,風行烈卻是不以為然,笑嘻嘻道:“我就不相信,上數五百年下數五百年,有誰的詩才能超得過你。”他的聲音更加大聲了,這個就喜歡惹事的小屁孩!
風行烈話音還沒有落下,就聽見邊上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來:“這位仁兄,竟然是全大興排得進前十的大才子?竟然是千年之內獨步天下的大詩人?小生範建恆,想要向仁兄討教討教。還不知仁兄高姓大名?”
範建恆一句話落下,四周的笑聲就響成了一片。是啊,想想也好笑,一個十幾歲的小屁孩,居然敢認為千年之內獨步天下的大詩人!也只有井底之蛙,才會發出這樣的厥詞!
風行烈撓撓頭,笑道:“他的確是啊,難道不是?”
我搖頭笑道:“風行烈,我已經發誓不再寫詩,你不要給我惹麻煩!”這個小屁孩,就會給我惹事!
風行烈湊近我,低聲笑道:“我就是在給你惹事啊,你想要得到書院前三的名額,可不是容易的事!書院裡有近千學子,如果靠考,不知啥時候才能讓書院的先生們認定你是大才子。所以,咱現在就要闖名聲!”
這個小傢伙,原來是擔著這個心思!笑著搖搖頭,說道:“如此當眾與人比試,未免有些輕浮了。”
那範建恆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就知道,你們不敢賭賽!”
我淡淡一笑,說道:“是,我們不敢比賽。”
那範建恆一拳打在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