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想起來的。院試不是之前的考試,花費的時間要長得多。”下面的是滿滿一格東西。一個水壺,一條手巾,一小瓶香水,還有一小袋仁丹。最誇張的,卻是一個沙漏。
常五道:“沙漏是吳王殿下派人去特製的,漏完一面恰好是六個時辰,恰好是一場院試考試的時間。這個將來參加鄉試會試也是有用的。至於這香水仁丹,都是宮中御醫制的,提神醒腦,蓮妃娘娘特意去要了一些來。”
心潮起伏,接過沙漏,是最細膩的瓷器,觸手溫暖。想起了那個數月不見的男子,想起那人從下水道中鑽出來的情景,心中微微有些醉意,不覺痴了。不覺又想起藍十三,想起了那棉布被子,也是一樣溫暖啊。
卻聽見邊上香墨,悠悠嘆了一口氣,說道:“這邊一個也體貼,那邊一個也溫柔。只是我這身子只有一個,卻怎生分成兩瓣?”
我臉一紅,惱怒道:“丫頭片子,管好你那貧嘴!”
香墨吐了吐舌頭,笑道:“我不說了。小姐已經選定吳王殿下了,那藍十三,一個多月也不見人影,是不該想他了。”
秋如意將東西收拾了,笑道:“原先也給你備好了,這下卻多出一套來。吳王殿下也真是,巴巴的派人送這麼一丁點東西過來,好浪費的說。要我說,乾脆送五千兩銀子過來,也不枉常五跑這麼一趟。”
我笑:“你真是貪心不足!原先那套送給林子陌去罷,他家中貧窮,定然沒有準備十分周到。順帶將那仁丹香水分成兩份,也分一份給他……哦,那糕與粽,都給林子陌拿過去罷。”
香墨收拾著東西去了,秋如意將東西放好,看著那考籃中的硯臺,突然撲哧一笑,問道:“塵,莫非……蓮妃娘娘已經知道你是女兒身?否則怎麼給你送這麼一個硯臺來?倒像是給兒子下的聘禮。”
我白了秋如意一眼,說道:“這話也能開玩笑!如果蓮妃娘娘知道我是女兒身,那就是吳王殿下看出了破綻,告訴了蓮妃娘娘。吳王殿下既然看出了破綻,又怎麼會允許我赴考?甚至給我送來這樣一些東西?”沉吟了片刻,才說道:“應該沒有別的意思。蓮妃娘娘只不過是想要幫吳王殿下拉攏我罷了。她知道,只有這些細節,才最能打動人心。如果真是送五千兩銀子過來,那就落了下乘了。”
轉眼到了開考前的一個晚上。給林子陌和那四個幫忙書生講了一些應考的要點,已經到了二更時分。順帶解釋一句,他們幫了我很多忙,這幾天我一直在幫他們複習功課。咱萬金油教師,搞了十多年的應試教育工作,猜題工作乃是本職,十分在行。現在不猜數理化作文題了,改猜古代的科舉考試題目,本質還是一樣的。
秋如意將他們安置在客房住下,我坐在床上,就開始一遍又一遍練習著秋如意教的迷魂術,卻一直不見成效。眼見時間已晚了,就命令自己休息。但是想著明天的考試,怎麼睡得著?
凌晨的時候就起來了。沒有想到,林子陌已經趕在我前頭,點亮了書房的油燈。又讀了一陣書,一群人都起來了,一個一個頂著熊貓眼。說起來,只有兩句話:“緊張!睡不著!”
互相檢查著熊貓眼,哈哈大笑,我也暫時將心中的不安放下。打定了主意,萬一迷魂術無效,就藉口“堂堂讀書人,不能任差役小吏侮辱”為藉口,拒絕考試。
用了秋如意備好的早飯,一群人提著考籃,踏著朦朦的晨光,走向延州貢院。
離貢院還有幾十丈路,這路就堵住了。原來這一路上全是提著考籃點著燈籠的書生,黑壓壓的一片,熹微的晨光中,看不到邊。
我們在路邊站定,順口交流了幾句有關考試的話題,卻聽見一句尖利的話從邊上飄過來:“看,那就是延州第一美男子李同塵了——”聲音極響,顯然是故意要說給我們聽的。
“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