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特別是人多的旺季,一條路掃下來,腰都直不起來。
更討厭的是擦柱子了。
張二牛想不通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喜歡在柱子上亂寫亂畫的。上清宮外面不是專門給喜歡舞文弄墨的書生們準備了兩面白粉牆麼?怎麼就喜歡上柱子上亂寫?柱子上亂寫還不算,甚至還將字寫上亭子的樑上了——也不曉得那書生是怎麼爬上去的。
要將柱子擦乾淨,就得找抹布。找了抹布還不算,得找水源。上躥下跳要的,多了多少麻煩!
基於這個理由,張二牛毫不猶豫的將書生歸入“最討厭”的行列。不過雖然討厭書生,卻不妨礙他將自己的弟弟送進書院,讓書院的先生狠狠收拾弟弟的頑劣性子。
今天落葉特別多,掃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了,才掃到路邊的亭子。還剩下一半路。張二牛將掃帚一放,先坐下歇息一會。
正在這時,卻聽見山路下面,傳來了說話的聲音:“公子,東門先生捎了信來,京城之中都說會盡力幫您周旋,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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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又聽見一個沙啞的聲音:“香墨,現在遊山玩水,不是談論這些事情的時候。”聲音沙啞,卻是相當動聽。
又聽到一個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公子,青城山的風景,與江南地方的純粹秀美,與高原地方的雄奇維麗,又是大不相同——為何不賦詩一首?”
其他的話,張二牛也是半懂不懂。不過“賦詩”兩個字,卻是聽得懂。當下一個激靈,坐正了身子。
爺爺奶奶啊,下面這幾個臭書生,千萬可別上這裡來寫什麼詩!要知道今天張二牛可沒有帶抹布過來,若是這些臭書生,上這裡來寫什麼詩,自己可要多跑一趟了。
說著話,卻聽見山路下方,出現了三個人。內中兩人是書生打扮,另一個卻是書童打扮。見著中間那人,張二牛卻不由怔了一怔,一顆心,陡然停跳了片刻。片刻之後才回過神來,心中卻是在驚歎道:天下竟然有這樣好看的人?
那少年一行人,緩步上了山路。那少年走路的步態,竟然是說不出的舒緩從容。張二牛知道,這條路不短,要這樣舒舒緩緩的走上來,相當不易。不由又對那少年多看了兩眼。
前面那個青年,約莫三十歲左右,器宇軒昂,也是不凡。率先上前,進了亭子,笑道:“先歇息一會吧。”
內中那個少年答應了。當下就進了亭子來。見這樣的少年進了亭子,張二牛不覺自慚形穢,當下就低頭抓起掃把,要出了亭子。卻聽那少年微笑道:“這個亭子地方寬敞,這位小哥,其實不必讓開的。”
張二牛聽中間那個少年如此說話,卻不知怎麼,就又站住了腳步。卻又不知是站著好,還是坐下好,一時之間,手足無措。
見那書童上前,拿出一塊方巾,將位置鋪了,笑對那少年說道:“石凳上涼,公子略墊一墊吧。”那少年笑著坐上去了,口中卻嗔道:“路上哪裡有這麼多規矩。”笑著看著張二牛,眼睛卻落在張二牛手中的掃帚上。張二牛不覺手腳僵硬,當下就將掃帚藏到身後。
卻聽那少年笑著問道:“你是山上道觀的傭工麼?”
張二牛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答話,當下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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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笑道:“你不用緊張,我不過是問幾句閒話罷了——這幾天掃落葉,可將你們忙壞了。”
聽著那少年一句聽起來淡淡實際上卻是十分貼心的言語,不知怎麼,張二牛就有些激動起來,當下說道:“也沒有什麼——不掃,樹葉爛了,路滑了,人就難走了。總要——有人